那个女孩子,不正是那时兄弟几人都暗暗倾慕,却从不敢正眼看一眼的她么……
就是她告诉他们,他们可能并不是老者亲生的儿子。没有任何正常的父亲会对自己的孩子做那种事。
而她,正是本地郡守的女儿!
弄潮儿本以为这样高贵的人不会有危险。
他错了,大错特错,并且连累了她。
弄潮儿很想嘶吼一声,但是他不敢。他本来力大无穷,现在已经被穿了琵琶骨。黑色的血液尚未干透。
“别看了。”一个与弄潮儿一模一样的男孩子说,“别看了,不要看了。”
另一个接口道:“我们也活不了多久了,早晚有一天会去阴曹地府与他们相会的。”
“别胡说,哪有什么阴曹地府?都是他骗我们的。他根本不是我们的父亲!”
“嘘……小点声,被他听见的话,你不怕下一个就是你吗?!”
呵斥他们的人是二哥。
大哥今日必死无疑,他们只能听二哥的话了。
二哥说:“现在……我们都有死掉的危险。”
“我当然知道。”弄潮儿道:“他最不喜欢的是我,可能下一个就是我了。”
二哥沉默了。
这时,正在挣扎的大哥被人解了下来,绑到了绞刑架的木桩上。一个人拿着刀子走了过来,似乎只是试验,在大哥的胸膛上浅浅的划了一道,血液甚至在十几息之后才一点一点从那道伤口上流下来,乌黑色的血液。那拿着刀的仆役立即用药草堵住了那道伤口,对老者拱手道:“没问题,我有信心完成最后一刀。”
老者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这时,一直作闭目沉思状的大哥睁开了眼睛。
眼中充血,眼白有些暗。
他大声吼道:“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杀了他们!”
弄潮儿身旁的那三个兄弟纷纷站了起来。
他们没有武器,但他们的身体就是最好的武器。
弄潮儿也站了起来,没有任何犹豫。
他们四散开来,冲杀到仆役之间,那些仆役则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很快,这四个兄弟就已经浑身血污了。
弄潮儿冲在最前。
不知怎的,他越杀越兴奋,甚至只靠双手就能将活人撕成两半,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杀杀杀杀!”
“杀他个天也翻地也覆!杀他个鬼也哭神也嚎!”
“我们兄弟,终得自由!”
一剑透心。
弄潮儿艰难的转回了脑袋。
那个自己叫了许多年父亲的老者,正面貌狰狞的着看着自己。
“去死吧,孽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