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巴间是并木大街上星光大厦五楼的月桂酒巴。公寓是作为别墅最近刚买下的曲町公寓。”
“有证人吗?”
“我想月桂酒巴的老板娘会记得。但是,曲町公寓那边,由于我未通过服务台直接回到了自己房间,所以无法找出证人。”
“服务台是怎么回事?”
“噢,曲町公寓是采用旅馆的形式,在服务台收发房间的钥匙。因为我自己带着钥匙,所以没有走近服务台。”
“一直到早晨,没到曲町的什么地方去吗?”
“不,我睡了一小觉就醒了。醒来之后去青山中心滚球场玩了三周,结果大败而归。这家滚球场是昼夜营业的,平常我也偶尔去玩上几局。”
“那是几点的事情?”
那须对滚球的成绩如何并不感兴趣,只顾一个劲地追问。
“请稍等一下,我想吸支烟。”
猪原从口袋里取出了细支雪茄,然后用专点雪茄的粗杆火柴点着了。
猪原打算缓和一下气氛。点着火后,又向那须让了烟。
“多谢,我抽自己的。”
那须说着,取出最近刚开始使用的英国当赫尔公司出品的蔷薇根烟斗,并装上了进口烟丝。
猪原不由得瞠目而视。在猪原看来,象刑事警察这样的人,肯定是低工薪、穿磨簿了底的皮鞋、抽新生牌等低级香烟才对。而那须却以登堂入室的姿态叼着高级烟斗,这真是出乎猪原之所料。
表面看上去,那须好象是一个只会阅读侦察报告的警官,实际上,他却是一位沉郁的法国音乐迷。猪原若了解到这一点,会更加吃惊的。
猪原本想挫败那须的锐气,可刚一交谈便被对方牵住了鼻子。在询问中,警官与被传询人的主动权就是在这样微妙的机会中被抓住或丧失的。
“请回答刚才的问题吧。”
那须眯着眼睛,品着烟斗的美味问道。
“大概是四点左右。”
“清晨四点钟?这么早就起来了?”
那须那半降半闭的眼睛闪着锐利的目光。
“我从前就习惯早起,经常在清晨玩玩高尔夫球、滚木球什么的。”
“噢,是这样。”
那须点了点头,他的脸又变得没有表情了。他在思考清晨四点钟这个时间的意义。
在大阪发现大泽的死尸是早上七时,根据解剖检查鉴定死亡时间为前半夜九时至十二时之间。
如果猪原的陈述属实,那么他在当天夜里九时离开银座的酒巴,到翌日清晨四时出现在青山滚球场,只有七个小时的间隔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即使是在东名和名神高速公路上不间歇地飞驰,往返东京——大阪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