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天我在那里帮忙盛粥煮粥,跟难民同吃同住,晚上就睡在粥棚旁边为难民搭建的草棚里。
这样日复一日的过了几天,我身上的所有银子都换成了粮食,眼看着粮食一日日减少,朝廷却始终没有派人来。
我心急如焚,这几日也食不下咽,夜不能眠,劳极成病,但已没钱再去看病,所以我只好咬牙撑着,可是今日一早感觉头痛得快要裂开了似的。
“爷!有两位爷要找你。”杜威走过来跟我说着。
“谁找我?”我擦了擦脸上的汗,无力地问着。
“他们在河边。”杜威伸手往一处一指,我钝了一下,才无力地抬头朝那方向看了过去,我两眼昏花,根本看不清河边站着的人,只知道那里站了两个男人。
“他们要找我,干嘛要我去,叫他们自己来。”一旁的难民等等着我给他们盛粥,我说完又继续手头的工作,“一个个来,别急,都有。”
“爷!他们来了。”不多时,杜威把人领了过来。
我转头一看,当瞥见杜威领来的两人,我心中一喜,热泪盈框。
“这位就是大善人李爷吧,这段日子真是辛苦你了。我们是朝廷派来赈灾的,此次前来正是想向李爷了解一下难民目前的状况。”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好开心。
可是他们居然没认出我来,但回头一想,自己这身男人打扮,再加上脸上有易容,又好几天没洗脸,脸上又是烟灰,又是泥巴的,他们认不出我也是理所当然的。
见到他们,我如卸重负,忽而眼前一黑,只感觉天昏地暗,之后便不省人事。
见不得阳光的脸
醒来时,天亮着。
窗外鸟语花香,阳光明媚,是清晨,一天的最好时候。
我躺在一间宽敞明亮,而又十分雅致的房间里,有种进了大户人家的感觉。
杜威坐在床边打着盹,看他的样子似乎守了我一夜。突然,我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拉开翠色缎被,便朝杜威喊:“杜威,杜威,你醒醒,快醒醒。”
又是摇他又是拍他的,喊了好一会儿,他总算醒了过来。
一醒来,他垂眸一瞄,霍然他脸一红,仓促地转看视线,不敢看我。
见到杜威那小媳妇似的模样,我很纳闷,这家伙是吃错药了?没事脸红什么,我习惯地伸手摸摸嘴边的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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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胡子没了。
我一惊,倏然两手在脸上一阵狂摸。
妈呀,假胡子、假眉毛全没了,我的女儿身被猜穿了?
我狂奔过去镜子前,铜镜中顿时映出一张光滑细腻的脸,不过明显操劳过去,皮肤略失水分,看起来有些干巴巴……我晕,都什么时候了我还顾着我的皮肤好坏。
我转身就问:“杜威,你们都知道我是女儿身了?谁都见过我的真面目了吗?”
杜威一副腼腆含羞的表情,他那样子还真让人觉得怪,干嘛没事像个小姑娘似的一副羞答答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调戏他了。
不过,关键不在这。
我盯着杜威,等他回答。
等好一会儿,杜威才慢条斯理的点了点,我一惊,眼珠子一瞪,杜威又突然摇头摇手。
我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嘴角一阵抽搐之后,我又问他:“你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快说,除了你,四爷、十三爷他们知不知道我是女儿身?”
杜威一愣,抬头一睇:“你怎么认识四爷跟十三爷?”
这回轮到我摇头摇手了,我急急解释道:“不是,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他们。”
杜威嘴角一动,说:“那日四爷和十三爷送你来这里后,他们帮你请了大夫,大夫说你是女儿身,因操劳过渡所以晕倒了。”杜威说着顿了顿,我急得过去拽住了他的手臂,要他继续说,他又不好意思地红着脸匆匆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四爷他们只知道你是女儿身,并未见过你的真面目,因为那日他们向我了解了难民的情况后,两位爷就立即去处办事了,而且这几天都是我再照顾你,除了我,谁也不知道你的真面目。”
杜威越说脸越红,最后脑袋垂得都快碰膝盖了。
差点露馅
这会儿知道了四阿哥他们没有发现我的真面目,我也放心多了。而他们既然都把我当李爷,那就继续用李爷的身份跟他们交涉好了。
之后我又跟杜威问了一下有关难民安置的事,他说这些天四阿哥他们正在为此事奔波,叫我别担心。
有四阿哥他们在,我当然不会担心,只是跟难民们相处久了,有些放不下他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