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对郑国公和诸位官员道:“此等明主尔等不追求,又何须舍近求远,将司氏牵扯进去?”
“更何况,司氏还有一弟弟。”
此话一出,司磊眼睛暗地一亮,虽不清这侄女目的何处,但她既开头,就休怪他顺驴下坡。何况,区区女子又无谢主之威,压根不足为道。
司磊没有拒绝,他站起身,满脸似是感动的样:“栖佟如此为长辈着想,我含心有愧,皇叔望你能平安渡过余生,是怕你为人利用,是出自一片真心实意。而今天能听到你如此称赞,皇叔却无资格你称赞。”
司栖佟道:“皇叔岂能妄自菲薄,您中兴之主的名声已遍布晋末,何人提起,保不得称一声明主。”
美人绵言细语宛如春间小雨令人舒适,婉长又不失柔,她齿如瓠犀:“此乃实至名归。”
她美目盼兮,眼波流转:“皇叔之治无不为栖佟敬仰。”
好似在为英雄美名,她仿佛提刀而立的女巾帼,自信飞扬,笑傲寿宴。寥寥几语,控制主场,令她所有话语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谢兰芝失了神。
小姑娘忽悠人的本事,可说是进步神速。
待回神,她适时道:“夫人所言极是,七晋中兴确也实至名归,本帅忽然想起天京事变那天,曾承诺过司国主一约。”
她自责又抬掌一拍额头:“怪本帅进京过忙,竟遗忘此事,实在不该,不该啊!”
谢兰芝发话,谢梅乡和诸子弟纷纷交头接耳,最后由谢梅乡起身关心道:“元帅,您到底答应司国主些什么?”
谢兰芝宣声道:“自是望司国主亲赴天京,为本帅游说黄贼降服,岂料反将司国主置于危险之地,令本帅心中有疚。”
“我曾应司国主,一旦攻破天京,将由他来担任天京国主。”
司磊担任天京国主这一承诺。瞬间炸遍寿宴,宛如海潮拍岸激出千层巨浪。
不仅谢氏子弟,郑国公等人也目瞪口呆,竟有此事。
谢兰芝都开口了。
所有人骑虎难下。
她将事情还原,用了吃小菜的时间解释,所有人听完表情不对劲,司磊反倒挺起腰杆,一副谦逊等兑现承诺的模样。
直到谢兰芝进入主题:“诸位,本帅将授封司磊为天京之国主,尔等以为如何?”
“自是万万不可!”郑国公赶紧道。
这会儿连谢梅乡和诸子弟都站在郑国公这边,一瞬间两派吵架的人同仇敌忾,站出来,一时宴场人满为患。然后铺天盖地反对声。
“还请元帅收回成令!”
“还请元帅收回成令!”
“还请元帅收回成令!”
“万万不可!司磊为一晋国主尚可,但为天京国主,论资排辈,该论二晋三晋,也轮不到他。更何况我们天京还有嫡室在。”
“此违反尊卑,倒行逆施之举,切不可为!”
“谢元帅既有正尊卑,复礼乐之意,就必不可违背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