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摇摇头说:“两位是调不动天京城内的谢军。”
“什么?”谢集和谢广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他们俩员大将还能调不动?
吴秋又摇摇头:“你们未懂元帅深意,为何元帅自带五千人前去凤溪镇,一是赴战,二是避免谢氏元气大伤。非是只为老元帅的规矩,而是在免更大的损失。”
吴秋解析的谢兰芝确实如此。将损失降到最低,利益争取到最大,谢集和谢广就在封御府听过此类话。
“况且。”
谢广和谢集忍不住齐声道:“有话直说别绕绕弯弯的!”
吴秋全盘托出道:“天京十五万,有八万是谢炎一脉,其中七万,有多少人中立,又有多少人选在此时跟随元帅?”
“我想你们都很清楚,谢氏们都在眼睁睁盯着,在犹豫着,这些犹豫的人大多数被老一辈人统领着,失去话语权。而老一辈多数和谢七叔是至亲,至交。他们绝不会偏帮元帅,但要是谢七叔命令他们反元帅,他们更不会做。”
“此局势已过于复杂,两位将军,这已不是谢七叔对元帅的挑战,更是新旧谢氏的交锋。”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调动看看。大大小小的将领,他们既不会围攻凤溪镇,更不会听谢炎的。而元帅又没朝他们下令,他们自然不会听你们的,就算下令了,他们也只是围住凤溪镇,而不是攻打。”
“毕竟凤溪镇的人,多多少少有谢军们的亲人在。想亲人安好是人之常情的事。”
谢集瞬间紧张道:“如果,我说如果。”
谢广一巴掌拍在背上道:“别瞎如果,元帅一定会赢。”
吴秋想到天京十五万人竟没一个敢派上用场,他又忍不住痛斥:“谢七叔在凤溪镇有一万驻守,皆是亲兵。根本是胜之不武。”
大元帅五千对一万,恐怕一时难分胜负。
谢兰芝赶往凤溪镇,手下带着的是一位中卫将叫谢锋。五千人畅通无阻出一道又一道城门,谢兰芝带头冲着,一刻未停。
每到一个镇,城官都紧张地开门,几乎连跪拜谢帅的机会都没有,就眼睁睁看着谢帅一身铠武之甲,往凤溪镇赶去。
不知情的百姓还以为又要打仗了,忍不住哀叹这个世道强者的暴虐。
只有各地驻守的谢氏士兵知道,这意味什么,意味此去,他们谢氏要么换主,要么凤溪镇那位死,只会是这两种结果。
“我搞不懂,谢主能文能武,已是我谢氏战功最大,最骁勇善战的帅将,为何族内还是有人不服谢主?”
“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们不是早就习惯了。咱们还没攻打天京时,不也觉得谢主变了。大家都人心浮动。”
“要是没进天京,我也认为谢氏之主就该如此,但自从进天京,我才知道怎么活,而且我们现在活的一个比一个好,都是谢主的功劳。”
“我家的孩子还吵着要读书,刚上学堂没一个月。”
“其实我家也是,我觉得天天舞刀弄剑也不是办法,当个吃俸禄的小官也挺好的。”
“我也是,在这里吃的穿的用的,都比南域不知好多少倍。现在想想,咱们谢氏在南域就跟个野人似的。”
“还是天京好。谢氏就该选天京,谢主也没选错,有她在,我们才有现在的好日子。”
突然有一人道:“你们希望谁赢?”
众人沉默一会,然后很有默契答:“自然是如今的谢主!”
“可她不再英勇。不再冲锋陷坚。”
“不冲也让我们过到好日子,只要有至圣至明的谢主在!”
众人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