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
弥亚和笛子
来人有一头艳红色的长发,戴着银白的面具,身上穿着的似乎是天鹰座的圣衣。同样是白银的圣斗士,女性圣斗士的护甲还真是少之又少呢……
“哟。”师父熟稔地抬手打了个招呼。
“哟,”对方也摆了下手,径直走到我旁边坐下,“这位就是你徒弟……不,天琴座的圣斗士?”
“嗯。”我点了点头。
“就算是天琴座的圣斗士,也还是我的徒弟。”师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来。
“诶,刚淋了雨,给我杯茶吧。”天鹰座的女人丝毫不客气地在师父还没出口答应之前就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而更令我惊讶的是,这个女人丝毫不在意女性圣斗士不能随意取下面具的铁则,或者说,和师父比起来,她更显得随意,直接把面具取了下来,放在桌子上,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她长得并不是很漂亮,却也清秀耐看,只是她身上的那种气质,使人感觉很温和,很亲切的感觉。说“妈妈”的话太过了,但说“大姐姐”的话——就是这种气息。是那种比较柔和的,使人总觉得比较面熟的那种感觉。但其实却并没有见过。
“嗯?怎么?被我美丽的容貌迷住了吗?”对方看着我,戏谑地笑着。
我嘴角微微抽了一下,随即才微微转过头,不看她。倒是对面的师父慢悠悠地开口了:“和她比容貌?你……”
“哎呀,我知道你徒弟的脸很双鱼座,就不要在我面前炫耀啦。”对方看着我师父,嫌弃似的摆了摆手。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自恋。”师父忽然叹息一般地说。
“是呀是呀。”对方笑得灿烂,“不像你,还是那么古板。”
“哼。”师父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哟,还没自我介绍呢,我是弥亚。”对方又将注意力转移到我的身上。
“法拉尔。”我微微点头。
“啊啦,真是的,”弥亚伤脑筋地抚额,“什么样的人教出什么样的徒弟,都是一样的冰山……”
轻微的“咔嚓”一声,我和弥亚同时向师父看去,只见师父十分淡然地摆了摆手:“手滑了而已。”视线下移,才看见师父面前的茶杯冰裂了,而在我们看过去的同时,完全冰裂,茶水洒得到处都是。
“……喂喂……”我转过头一脸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到的表情,而弥亚则一脸黑线地看着师父,憋了很久才吐出这两个字。
“什么事?”正在找抹布的师父转过头,我似乎感觉到冰冷的视线直射向了弥亚……
“没、没什么事!”弥亚忽然夸张地退到墙边,一脸惊恐地看着师父。
我揉了揉太阳穴——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人,到底是怎么成为朋友的啊……忽然又想到了天马和亚伦,人们经常说他们性格完全不同,怎么会是朋友。其实我倒觉得他们是朋友很正常。
一个是善良过头,不懂得保护自己。一个是热血过头,擅于保护他人。天马和亚伦成为朋友,虽然本质不同,但是正是那种一个保护者,一个被保护者的那种关系,很自然地就成了朋友。
而这两个人……我看向正在抹桌子的师父,又看向依然躲在墙边的弥亚……一个是冷淡古板,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对自己也很严格要求,绝对不犯规。一个是热情随意,对什么事都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做事也随意不管规则。
按照常理,这样的两种人应该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吧……对方所做的任何事都是自己不喜欢的事。不过……可能并不是这样,可能是因为对方所做的事情都是自己想做但是却不能或者不敢做,而看着对方这样做,心里很安慰吧?
师父羡慕着弥亚的洒脱,而她自己从小的教育确实严格束己,潜意识地也遵守着这个规则,不能像弥亚一样那么随意。
而弥亚则比较羡慕师父的冷静,果断,不像她那么随意不顾后果,师父什么事都考虑完善了才行动,而她却十分随意,想到就做,后果却是不堪设想吧。
正是因为这样。师父羡慕着弥亚,弥亚羡慕着师父,才成为朋友的吧。
“想什么呢,那么认真的样子。”师父忽然出声,打断了我的思维。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
“看你们说话还真是累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回来的弥亚在一旁发牢骚。
“那就出去,不要听好了。”师父看了弥亚一眼,将手中的抹布放回到旁边。
“……外面雨很大。”弥亚似乎是很忧郁地看向窗外,然后僵硬在原地。我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雨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小了,再过一会儿恐怕就下完了吧。
“嗯,很大。”难得的,师父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而弥亚则更僵硬了。
“师父,她石化了。”我无聊地敲了敲桌面,淡淡地说。
“嗯。”师父点了点头,却看也没看弥亚一眼。
“雨停了。”我淡淡地看向窗外,“那么,我就先行离开了。”
“等等。”弥亚忽然出声,回过头去,就看见弥亚笑得一脸灿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