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还是站在这里,甚至向着大空洞的更深处走去。
诅咒与灾厄的气息,浓烈到几乎令人感到窒息。
Rider不知何时忽然出现在她身侧,虽然眼睛被封印的束缚遮盖着,樱还是能感觉到她的视线。
就像是在询问“这样真的好吗?”
从她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开始,Rider就总是这样注视着她。
担忧的。
不赞同的。
但仍旧选择了默默守望的目光。
“今天也要拜托你了,Rider。”樱对自己的Servant(从者)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这是最后一次了。很快一切就会好了。”
“我仍旧要说,和那种东西扯上关系不是什么好主意。”
Rider终于开口了。温柔的女声之中,蕴含着些许悲伤。
“虽然樱你的操影魔术与虚数属性,的确能吸纳诅咒为己用,让负面意识化作利刃。但是……直接吸收那种程度的东西还是太过了,和为了取暖啜饮毒酒没有任何区别。你会承受不住的。”
樱垂下眼,看着自己的脚下。
这是她在圣杯战争之后,背着姐姐和教会的监督,悄悄在这里画下的法阵。
这是为了从大空洞中的某个东西那里借来力量而设下的仪式。
只要有这个,她就可以汲取这里无穷无尽的魔力,也可以与那个东西结下契约——直接汲取它的诅咒,它的恶意,它的黑暗——化作自己的力量。
那个东西——寄宿在大圣杯之中的黑泥——“此世全部之恶”安哥拉·曼纽。
那是世间恶意的极致。
十年前,仅仅只是泄漏下来,就造成了五百人的死亡,将一整片住宅区都化作焦土的恶梦。
时至今日,在为受害者而建的公园之上,仍然能感受到诅咒骇人的气息。
她要和那种东西签订契约。
要借取此世全部之恶的力量。
这是饮鸩止渴。她知道。
正如Rider所说,是和端起毒酒一饮而尽没有任何区别的愚蠢行为。
“我知道的,Rider。”
少女苍白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一个凄绝的微笑。
“但是,如果我继续弱小下去的话……如果我继续什么也不做的话,小堇真的会死。”
她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臂,克制着自己的颤抖,努力说了下去。
“Rider的话,应该能看出来……小堇是从那个地方流出来的吧?”
Rider沉默着,良久,昔日的地母神美杜莎低下头,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