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中尽是炫耀之意。
许父也是佩服得紧,冲着自家老妻直拱手。道:“还是贤妻手段果然高明!幸亏得你这贤妻,为夫此生无憾也。”
许母又瞪他一眼。
不满地反驳道:“呸,什么是我的手段高明?分明是我以诚待人,人家才会这般对我也好。”
许父连连称是,不敢反驳半句。
再说裴清晏。
一路打马向城东,来到赵家门外。
只见朱红漆的两扇大门上镶着的铜扣闪着光,纵横各九,另有一对古兽门外左右分立。高耸的粉墙环绕,琉璃瓦在阳光下透出五色斑斓的色泽。
正门之上一横匾,书有“赵府”两个大字。
再看,旁边又开着道侧门。
裴清晏将马拉到门外的拴马桩上系好,这才上前叩响侧门。
是的,是侧门。古时但凡大点人家的门户,平常无大事不会开启正门,出门或来访客均从这侧门出入。东西小门或者后院小门都是家仆日常出入之口,当然也有家主子私下偷入偷进之说。
听闻是姓裴来访,门房小厮便客气地将人迎了进去。
进门后迎面便是一照壁,却是旭日东升图。那小厮并不多话,只一路疾行。却是将裴清晏直接迎到前院接待用的侧厅,交待两句后便退出,竟无一人在跟前候着。
裴清晏有些纳闷。
看那赵家幼子所言所行,似乎也是位备受宠爱之人。怎么他来访却这么个境遇?想到以往听到过的世家大族里的一些龌龊事儿,也就没再放在心上。反而起身欣赏起,这极为精美的接客厅。
三面悬挂的字画均是极佳之作,却并无古人笔墨。
裴清晏甚至看到,其中有当朝某翰林的亲笔。等了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失了耐心,便起身打算离开。
却听外头一阵嘈杂声。
再听时,赵家那位幼子已经气愤地踏了进来。
“真是气煞我也!”进门便是这么一句。
裴清晏只淡淡地望着他,并没有打算接他这个话头。
赵家幼子表情一钝,随即登时又展开。
拱手行了个正经大礼,主动赔罪道:“抱歉!是我没有吩咐到,才导致兄台受了冷落。”
态度不可谓不正。
但裴清晏依旧不言不语,只是淡淡低头看着这位赵家幼子。
用自家小夫郎的原话就是。
我就看着你演,我不说。
果然。
就见赵家幼子等了半天,也没见来人给个下台阶下的意思。终于还是身份所使,有带讪讪地直起身来。
竟厚颜无耻道:“看来裴兄还是怪上我了。”
裴清晏不由想起自家小夫郎,曾经所说。
不由嘴角上扬,忍不住回了句。“哦,难不成还怪我喽?”
赵家幼子脸上的神情差点崩了。
差点没怒也出来:你丫的不是白鹭书院的得意学生吗?至于这般斤斤计较嘛?而且听说你当年还是童生的案首,心胸呢?胸怀呢?气量气度气概呢?
裴清晏表示:完全没有。
反而好笑地看着,自以为深沉的赵家幼子,赵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