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有的时候聪明得紧,狡黠灵动,有的时候又特别傻,根本看不出来别人是真恼还是假装。就像现在,一见他板起脸来,小脸立马可怜巴巴地皱起,紧张地盯着他,“喂,我说笑的啊,你不要生气啊~”好像有的人是特别开不起玩笑的,她以后得注意了……T…T
这丫头啊。福康安摸摸她的脑袋,露出淡淡浅笑:“我知道。”知道你这丫头有的时候嘴硬,心肠却极软,知道你有的时候迷糊,有的时候又谨慎得很,最怕饿肚子,一饿就会心情不好。最在乎的人是亲人,而最讨厌的,则是背叛。
有些是从永琨嘴里听来的,有些是他自己渐渐发掘的,而更多的,则是她一点一滴地告诉他的。这个认知让福康安心情十分愉悦,她在接受他,所以愿意让他了解她的一切。这样很好,不是吗?
他在努力靠近她,而她也在努力减少他们的距离。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他的云舒,清清然如那泛舟的仕女,恍然间,只见清艳妖娆。还真是想藏起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明白了,为什么日更了,反倒是没什么留言了……积极性大受打击……
☆、44婚前微波促指婚
养心殿里。
永璂立在老爷子面前,正晃着脑袋背书。
老爷子对子孙的教育很是看重,尤其是他选中的未来继承人。这是延续了圣祖爷的传统的。
“皇玛法,背完了。”永璂敛着神色恭敬道。
老爷子神色莫测,冷冷地暼了他一眼:“昨天做什么去了?一篇礼运大同也背不下来。”
永璂瑟缩了下,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孙子知错了……”只字不为自己辩解,皇玛法不喜欢别人找借口,这是他早就知道的。
在景陵的时候,因为一个极小的错误,一侍卫官为了自己的失职找借口,被皇玛法直接削成了光杆。明明不是很严重的问题,却因为替自己找借口,而受到了极大的惩罚。皇玛法就是这样的人,不喜欢别人因为自己的失职而怪罪其他。
“哭过了?”雍正自认为自己虽然年纪大了,眼神却还没差到看不到孙子红彤彤的跟兔子一样的眼睛。
皱眉,雍正不悦地抿了抿薄唇,哼,男子汉大丈夫,却喜欢哭哭啼啼,做不得态。不过,雍正还是很确信自己的目光的,永璂这孩子,虽然说年纪小,却也不是受不得一点委屈就哭的孩子。
“到底怎么回事?”
永璂抖了下,忽然眼眶就湿了:“皇玛法,肉丸没了……肉丸,肉丸没了……呜呜呜呜……”
雍正拧着眉听孙子哭诉,什么叫肉丸没了?
因为乾隆下过旨不许随意来打搅太上皇,所以那日习武场上的事并未传到老爷子这里。没人会吃饱了没事干特地来这位老爷子面前寻找存在感的。
这会儿见到永璂哭得这么凄惨,又听到他说肉丸没了,老爷子立马就追问起来:“给朕说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永璂打了个哭嗝,眼睛蒙着一层雾,可怜巴巴地抽噎了下:“练、练武的时候,肉丸跑到了靶子不远处,五哥、五哥射靶子,没有射中……不小心就射到了肉丸……肉丸没了……呜呜呜呜呜……是永璂不好……不应该带肉丸去习武场的……”说着说着,小家伙又捂着脸哭了起来,委屈得紧。
虽然永璂说的是五阿哥不小心射到了肉丸,但是老爷子还是不满地皱紧了眉,竟然会脱靶,还那么巧地射到肉丸身上,这永琪,是在作甚!
雍正本来就是多疑的人,永琪是几个年长的孙儿里才能算得上出众的,老爷子自然不会认为他是真的失误。永琪这无意的行为,这会儿落入老爷子眼里,就成了别有心思。怕是故意挑衅吧?明知道肉丸是云舒送给永璂的,永璂一直视其为宝,所以想要用这个来警告永璂吗?这说浅了是对永璂的不满,说深了,岂不是对他的选择的不满吗?
这么想着,对永璂的丁点不满也全都移到了永琪身上,身为兄长,竟然胸怀如此狭隘,还是说,他已经认为这皇位是他囊中之物了?
皇位之争,一向是皇家大忌,尤其是在一帮才狼虎豹的兄弟中杀出一条血路的雍正爷看来,那就是犯了大忌了,这永琪,莫不是真以为有太后的喜爱他就高枕无忧了?哼,妇道人家,哪里教得来孩子!
“好了,肉丸没了……就没了吧。”老爷子叹口气,犹豫地伸出手,在永璂脑袋上摸了摸。有点不习惯这样亲昵的动作,老爷子面上有些不自然:“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因为丁点的事就哭哭啼啼?为仁君,需得心怀仁义,却也不能优柔寡断。为君者,无私心,无私爱,天下苍生者,福也。”
永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暗暗把皇玛法说的话牢记在心里,虽然他现在不是很明白,但是可以慢慢琢磨,还可以问皇额娘去。
雍正看着抿嘴暗暗默背的永璂,背过身叹了口气,资质虽不是最佳,好在心智良善,做个守成之君还是可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