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少爷才不吃这种东西!本少爷要翡翠……”阿红扁了扁嘴,重重往我指的那张凳子上一坐,不过头依然扭着。
“是是是,你要翡翠百烩珍珠肘子白玉板鸭嘛,还有去年梅花花瓣上雪水所泡的‘银烟’。”红大少爷的话我会听漏么?现在就算他一个激灵哆嗦我都会放在心上的。
只不过我比他明白事理多了,知道他只不过是大少爷脾气发作,还珍珠翡翠金银白玉咧,有钱人都把珠宝当饭吃么?
“那你还不快去!”阿红瞪了我一眼。
“好了,阿红别玩了,现在又没外人在,先吃完饭再说。”啧,阿红使唤我的口气还是和在那死胖子面前时一样,做足全套。
“谁跟你闹着玩,本少爷就是想吃那些一定要吃那些而且只吃那些!”阿红呼地站了起来,蛮横地瞪着我。
“出什么事了?小公子?有什么要吩咐的么?”门口响起死胖子刻意得谄媚的声音,“是不是那孩子年轻伺候不周?要不要在下来为您打点?”
我连忙从凳子上蹦起,还好门插紧了死胖子进不来:“没事没事,公子有我就够了,小的会替公子准备妥当的,您不需要别人了是吧?公子你出个声啊!”
阿红看了看我,又故意迟疑着看了看门口,好一会才朝门口道:“恩,有他就够了,你走吧,本少爷一会要休息,别再来了!”
那死胖子又在门口哼唧了一会才没了动静,我一下瘫软在桌上,阿红走过来戳了戳我,一脸傲慢的得意。
我怎么会忘了,就算说过喜欢我,他里子面子都还是那个娇纵任性的大少爷,他的态度除了那天的脸红外再没有变过。
不过没办法,谁叫我喜欢他呢,对喜欢的人要包容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何况我也不是不知道阿红的缺点才喜欢上他的。
于是,我只有打起精神仰起头:“是,大少爷,有什么吩咐?”
阿红挑挑眉,然后又缓和下来,突然唇角上抿,微微地笑了:“本少爷要翡翠百烩珍珠肘子白玉板鸭,还有去年梅花花瓣上雪水所泡的‘银烟’。”
我抽搐了一下脸部肌肉:刚才那一瞬间觉得阿红笑得美丽又温柔的自己真像个白痴。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为少爷准备,请稍侯片刻!”我一边应着一边还想再往嘴里塞一筷鸡丝。
说实在的,这鸡丝做得是真不错,肯定要比那听起来装饰作用强过实质作用的珠宝大餐受用多了,阿红是少爷脾气不知道品味。
阿红却一下拦住了我:“本少爷准你一会一起吃,这些寒酸东西就不要吃了。”
我最后只来得及朝那还没被动过多少的四菜一汤投去可怜的一瞥就被阿红强制性地推出了门:“别一副三年没吃过饱饭的样子,跟本少爷虐待你似的!”
我看着随后关上的门欲哭无泪:大少爷,你让我在这初来乍到的地方上哪找厨房啊?而且这还是个豪门大院,就算真能找到厨房我能不能摸回来还是个问题……
退一万步就算以上问题都能顺利解决,那个厨房,那个什么金钱帮分舵的厨房,真的会有那名字都花里胡哨的珠宝大餐么?
可是红大少爷傲慢而任性,笑起来,是高傲而不可一世地美。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阿红就是大少爷的命,奇怪的是居然到哪都有人心甘情愿宠他。
虽然觅食之旅前途茫茫看不清方向,但行动间心底却有了一丝小小的窃喜:万一我真的能找到厨房,万一厨房真的把那珠宝大餐做出来了,万一……
“万一被发现怎么办?二帮主,您这样做太危险了!”蓦地,一个听起来有几分耳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太好了,有人能问话就好了,我心下一高兴,快走几步准备上去搭话问路。
不过刚跨出右脚我就停住不动了,因为那边树阴下站着的两个黑糊糊的看不清面目的影子。
当然,作为一个接受了十几年唯物主义教育的现代高中生,大家要相信我绝对不是害怕某些不清不白的东西!就算我曾经有在哥哥进行“灵异教育”后第二天洗晒床被的前科也不能一棍子打翻我一辈子不是?
何况那次失常纯粹是因为那主语是哥哥的缘故,要换别人,我保证眼睛都不眨一下带他去市图书馆看那一大堆生物医学辨证唯物原理。
现在不要跟我提那个白无常的还有我现在在这个时空的事,跟哥哥扯到的事正常才是不正常……
我们要谈的是那两个不可能吓到我的黑影,左边的那一个,就算他烧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不是因为我和他有多么刻骨的不解死仇,而是他真变成灰也比绝对别人大一摊,想认不出来也难。
那个金钱帮该死的二帮主!
我才不会告诉他阿红想吃那些翡翠百烩珍珠肘子的再让他送人情去呢!于是踮起脚尖准备换个方向。
“不用担心,只不过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
两个?是说我和阿红么?我停住了脚步,不过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说阿红一个还有可能,不是说我们两个吧?
我失笑:不可能,死胖子好歹是这里头号帮派的二当家,眼光不会那么差看不出我精华内蕴深藏不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