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觉得嗓子异常干渴,欧阳喉头不由自主动了动,和莫云飞对视著僵持半晌,最後终於还是发现这一切根本无解,为什麽他不会厌恶?为什麽一直以来的洁癖没有发作?於是暴力冲动上头,又忍不住一脚踩上那张脸:
“起来,也不怕闹肚子!”
“嘿嘿,老婆每个地方都干净又爽滑香嫩,怎麽会闹肚子?”估摸著欧阳被吃了豆腐也没咋生气,莫云飞越发觉得自己不是完全的一厢情愿,这根本是有机可趁!於是顺手拉起人小腿就欺身压将过来,凝视著他,眼里写满温柔和爱意。
欧阳皱眉,难以理解自己此刻的心情,开心吗?不对呀!讨厌 吗?好像也不是。是的,通常这种状况有个词描述得很准确──暧昧。
他对莫云飞,不管愿不愿意,终究是暧昧了。
於是只得嫌弃地抖抖腿再次踹开:“滚你蛋的老婆!你还真当我豆腐呢?少跟我来这套,放手!”
“亲个就放……”打铁要趁热,莫云飞撅著嘴巴凑上来。
可欧阳还没忘记这BT刚才干了啥,当下就黑著脸避开,同时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怒吼:
“给我滚去漱口!立刻!马上!”
这人神经到底怎麽长的,刚刚他……居然就想接吻!
哦,对,欧阳有点小洁癖!莫云飞有点沮丧地退下沙发,转身一边往洗漱间跑一边回头叮嘱:“你脚伤了别乱跑啊,一切交给我!”
“交给你让事情变更糟吗!”脚上那点小伤小痛其实根本就不碍事,欧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到底该先吐槽他哪一点比较好。
“唔发誓无会路(我发誓不会了)……”咕噜咕噜用清水漱著口,莫云飞大声回答。
“你没用牙膏吗!给我用牙膏洗!”
“唔……”吐出嘴里的水,莫云飞撇眼看看摆在一边的马克杯和里面的牙刷,不自觉嘿嘿笑出声,“那我可以用你的牙刷吗?”
欧阳恶寒:“不行,只能用牙膏。”
莫云飞失望地看看面前镜子里的自己,浓眉大眼,鼻子也还算端正挺直,横看竖看就算帅得不是那麽明显吧,可好歹也算个据说眼下挺有市场的清爽型硬派熟男,配欧阳这不是刚好嘛?怎麽这家夥就是不感冒呢?唉……光用牙膏不用牙刷刷牙……艰巨的任务。
“那我只能用手指代替牙刷了……”
客厅里传来淡淡的声音:“随你,你洗完嘴巴再把手洗一遍,杀菌洗手液在在右面架子第一层。”
莫云飞边往自己右手食指上挤牙膏边叹气:“老婆啊……那可是你的玉足啊,怎麽就嫌弃到这地步啊!”说完又是一声长叹,然後两眼一闭,壮绝地把代替牙刷被挤上牙膏的食指塞进了嘴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那厢莫云飞说得欢快,欧阳听得更加闹心,低头瞧瞧自己的腿,越看越难受,忽的想起来,刚才被那BT舔过,口水巴拉的……
靠!他是不该叫莫云飞洗嘴,他该自个儿先洗脚去!
於是没好气站起来,给没被非礼的那只好脚套上拖鞋,单著脚一蹦一蹦也走向浴室:
“你能不能用点正常的词汇?还有,我姓欧阳名枫,不姓老更不名婆。”欧阳皱著眉头有点真生气,都是能自己挣钱养家的大男人,喊什麽老婆,也不嫌牙酸!
咕噜咕噜咕噜噜,莫云飞在口腔彻底运动完後吐出好大一口漱口水,偷偷扯下欧阳的挂在旁边的全棉毛巾擦了擦嘴巴,正得意念著:
“……好吧,枫枫,我洗干净了,亲一个……”
一回头却看见人向自己走来,然後又单著脚一蹦,从他身後直接擦身进了浴室。
他急忙粘上去扶住:
“怎麽了?受伤了就别乱跑啊……”
欧阳没好气挣开他,取下莲蓬头然後拧开热水器的热水开关,撩起裤管把那只脚伸过去冲冲冲:
“你是巴不得我伤残了是吧?”
“怎麽会……那啥……我不是帮你消过毒了,拿水冲发炎了怎麽办?”看他一只脚站得不太稳,莫云飞再次上前扶住他。
欧阳不理他,埋头只管冲,冲了半天还是觉得心里不舒坦,於是头也不抬:
“洗手液拿来。”
莫云飞只得回头伸手从架子上拿那瓶浅蓝色的液体,透明瓶子上“强力杀菌”俩大红字咋这麽看这麽刺眼呢?把他当细菌啊?
不怕,你有杀菌剂我有小强功!
於是莫云飞眼睛都要笑没了地对欧阳温柔道:
“靠著我,我帮你洗。”
欧阳一愣,看著莫云飞蹲下,於是撑著他肩膀保持平衡,同时也笑:“行啊,洗干净点。”一面从容伸出脚丫:叫你装,我看你这纸老虎装小绵羊儿能装到什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