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貌来看,他确实更成熟了,可是——
为什么他会做出这些莫名其妙的举动?她可不认为他是针对她而来,一点也不!
看到他额前的发丝被汗浸湿了,她只好找来毛巾为他擦拭。
也许正如他所说,她对他还是有着道义上的责任,可是每当她一靠近他,往事就像在提醒她,她几乎是怀着恐惧的心情触碰他的身躯。
蓦然,她放下毛巾,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
她毫不迟疑的站起身准备离开,实在不想再重蹈覆辙。
她吩咐刚进门的护士之后,才放心走人电梯。
对于他,她并不是想报复,而是她已经无心再为他做任何事情。
在她的心里,他找上她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戏弄她,最爱看的,就是看到她被他逼出眼泪。
她不想再过以前的生活,每天只为了见他而努力,而且还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到头来他狠狠的伤了她,甚至一度教她生不如死的处于痛苦之中。
她不禁低头望着自己的手腕,那一道浅浅的伤痕虽然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不明显,可是她怎么样也没办法忘记这个伤口带给她的痛楚,一如她的心被狠狠的划了一刀一样。
若说她想忘记过去,倒不如说她害怕回忆起那一段荒谬的日子!
她甚至为了要他再回头看她一眼而自残,可笑的是他无动于衷,她孤伶伶的躺在医院里,承受着心寒的折磨。
仇恨使他彻底的转性,她的苦又有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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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管珂翎在做了傻事之后,隔三天再返回学校,手上的纱布不免引起同学们的议论。
她低着头,虽不想听见蜚短流长,但那些字句还是传人她的耳里。
手腕上的伤痕为她带来如被火烧的痛楚,她的脚步愈来愈沉重,一连三天流泪使得她的眼睛浮肿,她却坚持在这天一定要回来学校一道。
“休学?”校长审视着手上的文件,深深地表示讶异。“艾格同学,你只是请了三天假,不需要因此而办理休学。”
“不是的。”管珂翎不疾不徐地解释:“我母亲安排我回台湾念书,因为那里是我母亲的娘家,她近几年要回台湾做生意,所以我才……”
“艾格同学,我相信留在美国比回台湾好!”校长实在不想放人。“你在学校的成绩非常优秀,你的导师已经帮你申请法国艺术学院的就读资格,院方在看过你的文学作品之后,相当欢迎你能在毕业后直接到法国去。学院更提供奖金,你不妨仔细考虑一下,这样的机会很难得!”
“到法国进修的事我有考虑过,只不过我觉得我现在的作品还不够纯熟,再说,我想回台湾学习中国文学,等了解透彻之后再作打算。”她坚定不移的口吻教校长只好批准她休学。
她走出校长办公室后,仰望着天空,心中的石头突然全部落了下来。
这三天里,她想了很多、想了很久。
她和雷·亚洛德之间已经不可能了,而和他在七月萌发的那一段爱情也将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烟消云散吗?
“我还在想是谁会在学校引起骚动呢!”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一贯的冷漠和不怕会让她难堪的音量足以让过往的人驻足。
她学习不再激动,缓缓的转过身,朝他点点头。
她没有说话,只是更沉默地往他身旁走过去,承受着他带给她的压力,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他的态度依然教她冷得打哆嗦。
踏上校园的草地,她才准备松口气,他却追了过来叫住她:“站住!”
她怔了半晌,怀疑反问:“你……叫我?”
“你在搞什么?”他突然质问她。
她更不解,但改不了怯弱的习性、低声说道:“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无视于她的痛,冷漠地说:
“你是想要我良心不安才自杀吗?你以为这么做会得到我的宽恕吗?”
“我……”伤口尚未愈合,她着实受不了被他无情的碰触,本能的退缩低叫:“你放开我!我的手……”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跟你说得已经够清楚了,你为什么要死缠着我不放?”他无视于她逐渐苍白的嘴唇和容颜,执意逼问出个结果。
“我没有。”
“你没有?你以为自杀能解决问题吗?”他以鄙夷的目光看着她,“你只会让我更瞧不起你!‘;
“雷!”好痛!她手腕上的纱布渗出血丝,她猛烈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