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寂从千月手中将贺兰萱抱给乳母,惊奇的是,贺兰萱这次不哭了,似是害怕贺兰寂一样。
众人瞠目结舌,哄堂大笑,贺兰依说:“二哥,你煞神的名号名不虚传,连奶娃都知道!”
贺兰茗也附和说:“那可不,想当年二哥在北厥战场上,一支长枪直插拓跋野的脑袋,煞神之名就传遍北厥了。”
康献帝也笑道:“这小子,不仅战场上英勇无敌,在朝堂之上也不遑多让,刚监国那会,大臣没少上折子骂他,结果一个个都不干净,被寂儿收拾了不少,这些年也都安安稳稳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千月听着贺兰寂过去的一些事,心中感慨良多。
生于皇家,却有一个温馨的大家庭,一直守护他的父皇,温婉贤良的母后,自己又争气,上的战场,出的朝堂,如此天之骄子,就坐在自己身边,温柔的看着自己。
千月想起前世自己的父母,自己是独生女,父母皆忙于自己的事业,而自己也是一心扑在自己的事业上,好像很多很多年都没有像这般温馨的家庭生活了。
也不知道,自己突然离世,父母会不会难过?还会不会记得自己……
贺兰寂看到千月眼底的失落,心中的那个猜测愈发清晰,如果一个人真的失忆,那也不会突然学会了很多以前不曾会的事情,唯一的解释就只有一种可能性。
她不是她。
可是,若不是这样,自己又怎会遇见她?
贺兰寂想起明灯所说,一切皆是命运。
阿月的秘密,他会等到她愿意对自己诉说的那一天。
而不管是什么,自己都会接受。
思及此,贺兰寂伸手轻轻握住千月有些微凉的小手。
一股温热,传至千月心底,千月抬头看贺兰寂,只见他澄明的眼底映着小小的自己。
一扫心头的阴霾,何必纠结前世,活在当下,不管自己是否还能不能再回去,至少眼前的人,都需要自己去珍惜。
开心起来的千月,轻轻掐了一下贺兰寂的掌心,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贺兰茗点名道:“对了小月,我过几日就要回海古城了,呢驱虫药你准备好了没有?”
“早就准备好了,还给你们准备了避蛊药。”
“避蛊药?就跟中秋宫宴上的那个熏香一样吗?”
提起这件事,不明所以的陆皇后和贺兰依问道:“那晚的熏香?”
贺兰寂就把那晚宴会上的事简单说了一下,贺兰依听完哈哈大笑,“我说那天晚上怎么那么奇怪,连我都看得出来那个苏薇娅是中了迷情药,怎么还咽了这口气,原来是阴沟里翻船,自己砸了自己的脚,反被小月和二哥将了军!”
“这苏女皇当真是什么下贱手段都使得出来。”陆皇后也气的口吻严厉起来。
“父皇你也是真损,还说要去观礼,气的苏薇娅当晚就启程回国了。”贺兰茗也是哈哈大笑。
康献帝轻哼一声:“自古西晋就妄想吞并大魏做这天下霸主,自从安天越上位,就没少开战,自从寂儿大败北厥,安天越也老实了,若不是这次花朝会,还不知道他竟是与陈南国联手了。眼下送上门来的好戏,自当是先恶心恶心他。”
康献帝又对着千月说道:“小月的身世寂儿已经与朕说了,不管你与药王谷怎么相处,在大魏,你都是朕亲封的灵仙郡主。那安天越想要再动手,也要掂量掂量后果。”
千月心中暖暖,也下定决心,不辜负大家的厚爱。
一顿家宴,吃的其乐融融。
……
三日后,贺兰茗整装待发,千月前来送行。
“喏,给你和狄将军的。这可是专门给你俩配的超级避蛊药,一定要随身携带!”千月递给一身戎装的贺兰茗两个精致的香囊。
贺兰茗悄悄瞥了贺兰寂腰间系着的那个不怎么规整的香囊,哦,这不是小月亲手绣的,打趣道:“还以为能收到小月亲手绣的呢,哎呀,二哥你也太小气了。”
千月锤了他一下,嗔道:“关他什么事,是我手艺不好,怕给你丢脸。”
贺兰寂挑眉道:“哦,不怕我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