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他们将第一笔注入的资金返还给了一部分人,并且劝说另一部分人将红利继续投入商会,以赚取更多的钱,通过这样简单的骗术,他们最早只付出了大约三万两的银子就摆平了红利返还的问题。
然后,接着从十五万两新增长到三十二万两的资本,他们不断的借着后来投入的新资本,偿还老一批投资者的钱财。
同时,在江淮民间,私下对于投资证明书的交易也开始出现,一部分人认为这样的投资是比起土地投资毫不弱于的稳定投资,便开始直接出价购买他人的投资证明书,这边进一步促进了这一投资热潮的加剧。
正德五十六年,松江县入局,集中的资本短时间飙升到了七十万两。。。。。。第三处的人慌了,这时候开始加派人手监管和建立档案,甚至打算接触当地官员对这一情况加以控制,毕竟他们清楚,西洋贸易的贸易额其实并没有多少,当初嘉兴商会的账本盈利率是有问题的。
但松江县的官员说服了他们,毕竟松江县当年不缺钱,缺的是一个能够让松江取代杭州,福州,广州之类的大城市港口的机会。
松江官员认为,损失几十万两银子,制造一个让松江成为新的贸易中心的机会,是很划算的买卖。
于是,第三处那帮傻逼居然被说服了,在调查档案里给出了一个相当正面的评价。经济规划和发展委员会的人在评审后,最终没有通过管制投资的决议。
而很不幸的是,这一年,你这家伙跑去日本了,要不然这件事情原本得经过你手的,也许还能制止一下。”
的确有够不幸的。
李贶生想到。
他有经济委员会的顾问头衔,理论上,虽然拿不到报酬也不算是正式职务,但借着这一头衔,经济委员会的所有评审,质询以及决议档案都必须给他一份,让他能够时刻了解到经济动向。
偏偏那个时候,他去了日本,经济委员会没有给他副本文件,而他也很快被日本那让人焦头烂额的情况吸引了全部精力。
真该死。
“。。。。。。中间的资本增长我就不问了,唯一的问题是,去年资本增长到了多少?”
“七百五十八万两。”
国内市场的流动资本预计为八亿两。
天朝一年的收入是六千万两。
这是国内市场流动资本的百分之一,以及天朝一年收入的十分之一还多。
“妈的,这要是炸开了,得死多少人啊。。。。。。”
“不知道,十万?二十万?或者三十万五十万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有天朝保底,大部分人还有条活路——抛下一切去做工。但无论任何,沾上这件事情的官员肯定是要完蛋的,所以,如果你要对付江淮系的人,虽然我不建议你这么做,但这件事情的确有些用处。。。。。。大概吧。”
“七百万两的流动资本炸开,江淮系的人得死一大片,天朝工商业资本也不会好受。我更害怕这事直接让大家又回头去找更稳妥的土地资本了,到时候只是我们和新文官两败俱伤,让那群旧文人得利。”
不,也许也可以反过来思考一下?
李贶生紧紧的皱着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也许,他要害死很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