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尽管渣男浪女狗血故事听过几百箩筐,许医生仍然惊呆了,他俨然不习惯常远眼含笑意的模样,良久才干巴巴地说:“你、你妈是不是刺激你了?”
&esp;&esp;常远哭笑不得地说:“不能好好聊我就把你赶出去了啊。”
&esp;&esp;“不是不是,”许惠来拒绝地摆着手,一副消受不了的德行,“你这猛药下得太不婉约了,我有点慌,你让我消化一会儿。”
&esp;&esp;“那你消化吧,”常远丢下他,准备弹弹家里的灰,反正也没什么事干。
&esp;&esp;然后这个混日子的念头从思绪里那么一划,又如小勾子似的挑起了下午关于人生和职业的纠结,他提着浸水的抹布,一时竟有些不知何去何从,除了茫然,就是漫无目标。
&esp;&esp;原来不是有努力的心就能变好,方向才是至关重要,要往哪里走?想成如何事?
&esp;&esp;许惠来智商高,在找借口安慰自己上尤其灵光,他贵妃醉酒地侧卧在沙发上琢磨了一小会儿,很快就找到了重点,姑且不论邵博闻渣不渣,常远的状态平常自然就是最有分量的证明,解铃换需系铃人。
&esp;&esp;他想见见这个邵姓的系铃人,择日不如撞日,看常远回来的速度,就现在吧。
&esp;&esp;邵博闻接到常远电话的时候,正在小区里挨批,大款横冲直撞,把别家主人放在灌木丛上的饼干盒撞翻了,泼得满地狼藉,完了它还像条没事狗似的,闻了闻不感兴趣,摇着尾巴小碎步就溜了。
&esp;&esp;活该邵博闻天生没有好印象留给许惠来,狗饼干主人是位得理不饶人的大姐,对大款来去如风的野性子积怨已久,上来就给他一顿谴责。
&esp;&esp;听筒里的背景音喧宾夺主,许惠来揪着耳朵,听见对面俨然是一个江湖,大姐攻击力惊人,拿电话的人基本不吭声,还有个小孩哼哼唧唧,也就是一句“小远,我稍后给你回过去好吗?”清晰一点。
&esp;&esp;许惠来一脸沉思,听声音还凑合,不过一般声音好听的男人不是大帅比就是胖子,帅比出门就是森林,应该不至于吃回头草。
&esp;&esp;常远“嗯”了一声,大概知道了是大款的烂摊子,还没放下手机,就遭到了来自许惠来的惊吓。
&esp;&esp;只听许医生概括能力感人地问道:“……你喜欢那姓邵的,是不是一个很窝囊的胖子?”
&esp;&esp;因为这人过去给常远带来的伤害,让他很难公平公正地将他往好形象上脑补。
&esp;&esp;常远愣了好几秒,心里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再这么下去,许惠来要被吊销心理治疗师资格证了,他捂住额头,说:“绝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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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邵“胖子”接到通知,左边一个娃、右边一条狗,气势很居家地上门去了。
&esp;&esp;会晤来得比他想得还快,可见常远的朋友不是急性子就是比较强势,他本来打算把虎子送去老曹那,转念一想又觉得折腾,他的小宝贝如此可爱,见谁不是佛挡杀佛?
&esp;&esp;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用游乐园一日游收买了小可爱,一会儿要给他十二成面子。
&esp;&esp;他在路上的时间里,许惠来作为一个光棍,正在恬不知耻地装过来人盘问常远,他在自己人面前爱臭贫两句,不过一颗红心还是向着党的。
&esp;&esp;“啧啧啧,还恼羞成怒了,行了不刺激你,来谈点正经的,请问这个在我耳根子上活得不厌其烦的人在哪高就?”
&esp;&esp;常远没驳回窝囊和胖子,让他往歪了处随便脑补,只说:“做房建的。”
&esp;&esp;许惠来家里也有地产生意,对这行并不是一无所知,闻言拖着调子说:“房建啊……”
&esp;&esp;该医生长这么大估计连一块砖都没搬过,还敢一副万分感叹的样子,常远敬谢不敏地问道:“嗯,房建怎么了?”
&esp;&esp;许惠来有点替他发愁,“建房的老板,唉,不如炒房的太太团。”
&esp;&esp;他倒是说了句大实话,近些年的房价越渐疯魔,闹得是人心惶惶,买不起仿佛就没了容身之地,于是砸锅卖铁地付了首付,再吃糠咽菜、从长计议地还一辈子。
&esp;&esp;房子虽然是好东西,安身立命、归根之所,可没有的人也没见着去睡大街,只是仍然不停焦虑,因为别人都在买、别人都买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