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里,当时打的灯光把眼睛部分的阴影照得过重了,所以需要淡化一下。”潘睿到了我家就和我一起草草的吃了早饭,然后两人一起猫到电脑前做后期。随说后期抠细节繁琐一些,但好在我之前已经大致的处理得差不多了,轮到潘睿来看时,就只剩下了一些精细得不能再精细的地方需要她来审批和修改了。
以往她做这些工作的时候,我都抽身去找女人约会去了,所以根本不知道就算是我修改后的样片,也会在她的手中经过这么多细节的改动。
“你看这张,这里你肯定是改过的了吧?但其实这里并不需要改,改了之后显得太做作。”
“像这张这样的,你这里改的就不错。”潘睿修长的手指点在笔记本的屏幕上,终于给了次好的评价。
“合着我照这么多张,哪张都需要改啊?那我岂不是太失败了?”跟潘睿一起校对这次的样片儿大大的打击了我的自信心。
“胡说什么?!我问你,如果画一张画,是勾线重要还是上色重要?”
“画龙点睛的最后那一笔才重要。我是不重要的。”我垂头丧气的栽倒在了沙发上。
“屁!那一笔再重要,如果没有之前的那么多笔,画出的东西也不能叫做龙!只能叫做黑点儿!做后期和你的摄影技术就像画画里的着色和勾线,少了其中之一,都不能算是完美的一幅画。但是两者也有区别。如果画画的时候只勾线,我们还可以称之为素描,但是要是只着色呢?那就是一团浆糊了,根本不叫画。摄影也一样。只照不做后期,那叫家庭照,真实、还原。但要是只做后期不照呢?那就不叫照片了!!!”
“被你打击得没有动力了,人家不要活了啦。”我抱着抱枕捂着嘴,装作一脸哀怨的斜瞥着潘睿用模糊的声音道。
“哎?那好吧,死之前把样片拍出来给我,你就可以放心的去了。拜拜,不送。”潘睿皱眉对我装嗲的声音和语气表示了十万分的厌恶,听到我说不活了,居然丝毫没有阻止我的意思。
“潘睿,告诉你个秘密。”我忽然正色起来,一脸的高深莫测道。
“有屁快放。”潘睿懒得看我,一边将修改后的样片保存到u盘,一边不耐烦道。
“你就是现代版的周扒皮!!活在当代的黄世仁!!连一个死人生前的最后一份力你都要压榨干了,你还有没有人性啊你!!!”我忽然暴起,一手拿着一只抱枕将潘睿压在了身下,把抱枕压在了她的脸两侧用力挤压直到把她的脸挤到完全变了形。
“唔唔唔……”她的手死命的推着我的肩膀,意图把我从她身上推下去。两人间的混战就此开启。
……
要不是她的电话响了,我们俩的战争还将持续下去。
手机铃声响起时,她正骑在我背上将我的双手反扣在背后,一只手拿着抱枕把我的脑袋整个按在了抱枕的下面逼问我:“你服不服!!!”
“不服!!!士可杀不可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东边日出西边雨!风水轮流三十年,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就是不服!!”我挣扎在抱枕的下面含糊不清的吼道。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想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吧?!!”潘睿皱眉,怀疑我是被她压坏了脑袋,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我们背对背拥抱……”。林俊杰的歌声突然响起来,倒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嘁……好土的铃声……。”我一脸嫌弃道。
“闭嘴。”潘睿抬起抱枕砸了我一下,终于放开了我,理了理乱掉的头发,起身拿过手机接了起来。
“喂。”走到窗边,外面已经大亮的天空晴朗得像是画家画板上的风景,明亮且干净。
“好,送到哪儿?找你??你在??”潘睿拉了拉衣服的边缘,回头看了看还在沙发上摊成一具死尸的我,嘴角展开一丝微笑。
“我要走了。你一会儿就去昨天的影棚吧。”
“你去哪儿?”听到潘睿说她要走,我立马从沙发上‘诈尸’起来问。
“不是跟你说了么?那个神经病代表已经在召唤我了,我要去拯救地球了,你呢,乖乖去影棚把今天的样片拍好,那个神经病代表那边的事应该没什么,我送去样片让她审核好,很快就回来帮你。”
“就我自己去啊,好无聊……臣妾做不到啊……。”
“去死。”潘睿抛了个灿烂的笑给我,同时吐出了这铿锵有力的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