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府。
虽然如今平阳侯府已有明显起色,但曹寿本身并不喜欢太过高调,加上这个时候也并不允许他高调,所以平阳侯府对外依旧是那番和以往无二的姿态。
确实有不少人将主意打到了平阳侯府,希望借此来为自己谋私,但在曹寿的各种推诿甚至是言辞拒绝之下,绝大多数人在碰了一鼻子灰之后,都明智的选择了继续和平阳侯府保持距离。
但是今日,平阳侯府的外面却有一名少年长跪不起,惹来了不少路过百姓的旁观。
要不是还顾及着平阳侯府的地位,估计现在侯府外面早就已经人山人海,将整个侯府大门都围起来了。
“公子真不出去看看?”
平阳侯府内的一座庭楼上,这里正好可以看到平阳侯府外面的景象。
董仲舒站在这里,已经观察了跪在平阳侯府外面的少年许久,说实话,即便是以他的性子,都对外面的少年动了些侧隐之心。
从一大清早一直跪到如今日上三竿,几乎跪了有三个时辰了,可人家愣是纹丝未动。
没有点毅力之人,是决然做不到这一点的。
“董先生这就心疼了?”曹襄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侯府外面的那少年身上太多,如今的他坐在一张长的红木矮案前,捧着四海酒坊这一个月的账目看。
虽然他确实对四海酒坊的实际运营插手不多,但作为四海酒坊最大的东家,账目是他必须要看的,也是他必须要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的。
其实四海酒坊并非全然是曹襄一个人的,为了要维持整个四海酒坊的运作,制酒的原材料,也就是粮食这一环节同样至关重要。
为了能够牢牢将粮食这一环节把控到手,曹襄特地在长安城内选了两个粮商,不仅一手将其扶持,更是在后面给了这两个粮商这四海酒坊中的股份。
当然,这两个人的股份加起来还不到半成,也从不插手四海酒坊本部的运营,只是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完全就是每年拿分红。
如今这年底,也是四海酒坊第一次给其他股东分红,虽然人家占比不多,但却不可不重视。
将看了一半的账目扣在桌子上,曹襄直起身子,简单抻了抻筋骨,道:“比起他求本公子的事情,莫说是在这里跪上三个时辰,就算是他跪上三天三夜,也是他占了便宜。”
“而且此人随父一同出征,刚刚回到长安还没有两天,竟然知道直接跑来平阳侯府,这后面若是没有高人指点,董先生信吗?”
董仲舒眼神中的唏嘘之色,随着这一番话顿时减淡了不少。
他之前确实远离朝堂,对于朝廷当中发生的大小事情确实不怎么清楚,但这几天随着搬到平阳侯府之后,董仲舒也渐渐地了解了不少朝中之事。
一方面是他如今既然已经搬到了平阳侯府,再向以前那样对朝中之事不管不理就不妥当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现在的身家已经和平阳侯府做了一定的绑定。
他需要了解这些东西,并且在适当且有必要的时候,提出自己的建议。
免得自己刚踏上平阳侯府这条船,结果船直接沉了。
曹襄也乐得让董仲舒听这些,反正比起董仲舒最开始时不时就缠着自己,问一些关于权力的来源这方面的哲学问题,曹襄觉得还是让他将目光多转移到朝廷当中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