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们不再造反,为朝廷添乱,本官就可以当今天这些事都没有发生过。就算是孔令钰之死,本官也一定保证,会为尔等掩盖过去。”
“哈哈,县尊大人,你是当我们是三岁孩童一样可欺吗?”
刘志哈哈大笑,再看向夏守严时,眼神当中已然多了丝轻蔑。
“县尊大人,县尊大人啊,你说你会为我等将孔令钰的死掩盖过去。好,那我倒想请教了,县尊大人打算用什么借口将这件事情掩盖过去呢?”
“一旦孔家真的来人,要将这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不死人不罢休的那种。县尊大人到时候是按照自己的良心,遵循大汉的律法,将我们这些杀人凶手通通捉拿归案,绳之以法,去给孔家和大汉一个交代呢?”
“还是说县尊大人愿意为了我们这些无根草民,脏了自己的良心,找其他人来为我们这些杀人凶手顶罪呢?”
刘志用手指点着自己的心口,语气越说越重。
“何况县尊大人难道真的以为,那长安的朝廷就是个什么好东西了吗?这么多人在这里挨饿,朝廷到底在哪儿?”
“既然朝廷能把公文送来,为什么不能把粮食送来?朝廷口口声声说要将这些灾民送到朔方,结果却连他们如今每天的口粮都不救助一下,反而需要他们将自己手中的田地卖给孔家,求得一点微不足道的粮食才能活着。”
“县尊大人啊,这样的朝廷,就算是我刘志真的进去了又能如何?难道要跟那些所谓的达官贵人一样,眼看着这些灾民去死吗!?”
“我也不怕实话跟县尊大人说,这样的朝廷,我刘志不稀罕!县尊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我刘志看在眼里,我敬重县尊大人,所以我也希望县尊大人好好想一想,如今的处境如何?朝廷如何?这样鱼肉百姓的朝廷,真的值得县尊大人为此而死吗?”
说完,刘志两只手用力往前一挥,道:“来人,将夏县尊压下去严加看管!”
……
“黄河决口,山东逆反,聂太守,这些消息事关重大,来源可能确保吗?”曹襄看着聂元同,一脸郑重。
“曹太守,这些消息我要是不能保证真实性,哪敢跟您说啊?”
聂元同晃了晃脑袋,一脸的无奈。
“不然您当我这次为什么亲自前来啊?如今长安上下动荡,陛下震怒,黄河的决口迟迟填堵不上,山东的反贼,声势更是愈发强烈,俨然有向淮泗地区发展的趋势。”
“咱们这段日子,恐怕要难过喽。”
聂元同话是这么说,但最难过的肯定还是曹襄。
毕竟他所在的云中都是老城了,除了现在的人口还少了点,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毛病了。
甚至随着这段时间跟朔方贸易的往来,让云中也跟着赚了不少,以至于来往的相对要比往前多了许多。
连带着,前往云中定居的人也渐渐地有了些数量。
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云中复兴指日可待。
甚至突破以前的人口数量也不在话下。
聂元同真正担忧的其实是曹襄这边。
如今朝廷财政吃紧,黄河决口的填补本身就是一个无底洞。
如今又赶上了山东反贼逆乱,那地方本来就难搞,现在更是伴随着黄河决口,让整个地区乱上加乱。
想要派军平定叛乱,恐怕不是一件短时间内能解决的活。
这段时间朝廷的财政肯定要往山东方向偏移。
朔方这边,吃到的财政肯定要比之前减上不少。
聂元同不太清楚这对朔方的打击有多大,但他还是希望能先让曹襄有个心理准备。
最好也有一点实际的准备。
毕竟如今云中之所以能呈现勃勃向上的态势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和朔方的贸易往来,让云中这边赚足了油水。
相当于,现如今整个云中和朔方已经绑定在了一起。如果朔方突然挺不住的话,那云中也不会好过。
“聂太守有心了。”
曹襄确实还没收到消息。
估摸着可能是自己那个老爹曹寿,没觉得这些事情跟曹襄他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