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鹤的情绪变化,也大大的出乎了曹襄的预料。
他确实是打着一个给吴鹤一点点教训的心思在的。
毕竟这人就是被朝廷上的那些家伙给推出来,专门用来恶心自己的。
自己要是不还击,岂不是被人当成软柿子?
只是他倒是没想到,吴鹤的骨气比自己心中预计的要小得多。
自己不过就是随便耍了点小手段,就把他吓成这个样子。
小子,你的心理素质不太行啊。
不过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倒是可以用一些其他的方法了。
曹襄从上至下地又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吴鹤,随后会心一笑。
“今天虽略有胜果,但只是一场小胜,青州还远远未被平定,吴将军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那是,那是。”吴鹤点着头说道。
“后面的战事还需吴将军商讨定夺,咱们以后一会府衙相见如何?”
“曹将军相邀,莫敢不从。”
……
密乡的县衙也没有比前几座城池好太多,伍会在率领败军退到此地之后,为了能够凝聚军心,并没有对手下的士兵有太多的严格约束。
本就是流民出身的叛军,哪里会太在乎城中百姓的死活?
至于早就已经人去楼空的县衙,更是得不到叛军的半点怜惜,所有值钱的东西,能拆的基本上全部都拆走了。
即便是那些拆不走的,也多被打的破破碎碎,也不知道是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珍奇玩意,还是非要把这些东西全都弄坏掉解气。
如今的县衙,要比年久失修更加年久失修,一眼走进去的时候,根本看不到有半点完好的地方。
吴鹤过来的时候,所能落脚的地方,还是曹襄刚刚派人收拾起来的。
“这些叛贼当真是该死!”
抛开大家所信奉的立场不谈,吴鹤和曹襄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他们都是朝廷的官员,身后靠着都是朝廷的这棵大树。
他们属于是大汉的官方,是官家。
县衙毫无疑问,是他们官方的机构,相当于是自己家的东西。
不论这东西里面之前做的是如何一个衣冠禽兽,但是看着自家的东西被毁,是个人都会觉得愤怒。
一脚将边的一个破瓦罐给踢开,吴鹤踩着已经枯老的树枝踏上了一步一步的台阶。
“这些叛贼固然该死,但在他们背后挑唆这些叛贼的人却更加该死。”
曹襄笑着主动出来迎接。
吴鹤脚步一顿,抬头道:“将军这话是何意思?这些叛贼背后还有人?”
如果这些叛贼是自发产生的,那说白了,不过就是一场普通的起义罢了。
吴鹤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认为的,而且目前所有的情况也都有着十足的原因。
毕竟瓠子口决堤,黄河之水倒灌,多少良田被淹,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连一口饭都吃不上。
镇压这些人的造反是他身为朝廷一员的职责,但从心底里,吴鹤并不觉得这些人有什么错。
即便是换做是自己,当自己连一口饭都吃不上的话,难道会选择乖乖等死吗?
肯定也是不会的。
就算是把自己变成这些人所处的位置,自己也会做出跟他们一样的选择。
但如果这些人背后有人挑唆的话,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