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这呆头鹅的表现着实取悦了云澜,人也没之前那般紧张,这会儿甚至起了调笑之心,“郎君怎么不回头看看我?”
软声软语的,听得汉子骨头都酥了,如同那年久未上润滑油的机器人,僵硬地缓缓地转了身。
满目烟霞。
一眼万年。
澜儿,穿了喜服。
未束发,满头青丝如瀑。
许是被汉子过于直白的眼神盯得羞了,素白手腕撩起一缕青丝别至耳后。
巧笑嫣然,顾盼生辉。
呆子。
“要我教你?”
一句话惊醒傻头鹅,方文林同手同脚地走向云澜,糙手抚上红衣上的绣纹金线,“要不,我也去换上。”
“不用,省得我还要给你脱。”
直白的话瞬间红了汉子的脖颈,那、那……
站着等了半晌也不见汉子有下一步动作的云澜嘴角微提,“你闻闻,香不香?”
被蛊惑了的汉子还真就凑近了去嗅云澜的衣领,“香。”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方文林羞窘得恨不得钻进云澜衣领子里去。
【脖颈下面的肌肤都通红一片了】
云澜躲过汉子想要帮他脱去外衫的手,一个跨步踩着凳子坐到了圆桌上。
脚踩圆凳的云澜翘着二郎腿,玉白的脚掌隐没在胜火红衣之下,只有翘着的那只露出一点圆润白皙的脚趾,若隐若现,勾人心神。
好不容易稳定心神想要掌握主动权的汉子再次错失良机。
“你先。”云澜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的汉子。
先什么?云澜没明说,但方文林清楚,他拽着自己的领口,一副良家妇男被恶霸调戏了的模样,纠结再三,还是迫于“淫威”屈服了。
今日因为是去陆宅,所以他也穿了身像样的衣服,抽出深蓝色的腰带,湛蓝色的锦袍被他脱下搭在手臂上。
余光四下打量。这房子还是建小了,竟是连个放衣服的地方都没有。
“扔桌上。”
命令的语气与出色的行动力。
湛蓝叠着嫣红。
飘渺的水雾弥漫出空房间,方文林狠狠吸了两口气以滋润干渴的喉咙。
一件一件又一件。
在云澜的眼皮子底下展露完全的赤诚。
按说两人早就赤诚相待,可此情此景下,方文林无端生出些莫名的羞窘,手脚都不会摆了。
而端坐圆桌之上的云澜看着镇定自若,实际上不遑多让。
好在,主动权仍在他这里。
身子前倾,手肘搭上膝盖,单手撑着下巴,勾了勾手指,“过来。”
似火炉靠近,汉子身上的热意熏染了云澜的眉眼,一抹勾人的红蔓上眼尾,与一点鲜艳红亮的哥儿痣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