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谢绝了晏云清的殷勤,他自己动手接过碗给自己盛了一碗粥,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合着碗里的粥,他漫不经心道:“我们是不是见过?上次参观之前。”
&esp;&esp;明明是个很简单的动作,可他做起来,却带着股说不清的好看与撩人。
&esp;&esp;和情商高的人说话,就是轻松,只要他愿意,永远不会让你感到尴尬。
&esp;&esp;“嗯,前段时间你来沙溪开会,我负责倒茶的。”
&esp;&esp;果然,像她们这种小杂工,在领导眼中,根本就是见过就忘的存在。
&esp;&esp;“是你啊。”
&esp;&esp;她刚说完,谢修泽就想起来了,眼尾也有了几分笑意。
&esp;&esp;身处在这个位置,有的事有的地方,不得不避讳、警惕。
&esp;&esp;“记得你提过你不是沙溪人,怎么毕业后跑那边上班了?”
&esp;&esp;晏云清不是大学生村官,也没有参加三支一扶,更不是沙溪人,所以她好好的一个大学生,看起来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怎么会吃得了这个苦,选择在沙溪上班呢?
&esp;&esp;这是谢修泽想不通的。
&esp;&esp;“一点意外,正好又遇到个疫情,被困在这里了,当时不是在招聘考试嘛,就去试了试,然后就一直到现在了。”
&esp;&esp;这些话,晏云清说得极为熟稔,语气里甚至还带了点对自己运气的揶揄调侃,全然看不出半点历经磨难的苦闷。
&esp;&esp;谢修泽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安静的开始吃起了早餐。
&esp;&esp;两个人本来就是偶然碰到,小菜和粥也都端上来了,话题聊到这里也差不多可以结束,开始吃早饭了。
&esp;&esp;晏云清发现,谢修泽大概是不太爱吃饭的,一碗粥,慢条斯理的吃了许久,才勉勉强强吃完,她估计,要不是为了响应光盘行动,这粥他都不一定能喝得完。
&esp;&esp;不是夸这个粥不错吗?怎么就吃这么一点点?
&esp;&esp;吃得这么少,天天还开那么多会,动不动就要下乡镇视察,上市里学习,身体能撑得住吗?
&esp;&esp;“谢书记,你要不要再吃点?”
&esp;&esp;察觉到她的关切,谢修泽抬眸幽幽的看着她,清贵儒雅的脸上带了点难以察觉的玩味。
&esp;&esp;被他用这种眼神看着,晏云清的脸又泛红了,他这眼神好像她对他有什么企图似的。
&esp;&esp;在谢修泽面前,晏云清总是有些紧张,明明他并不是一个不好说话的人,可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通身气度和那让人摸不清头绪的性格,总是让晏云清疲于应付。
&esp;&esp;有的人,明明一句话也没说,却可以让你自己体验到彼此之间的差距,让你知难而退。
&esp;&esp;“不用,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慢慢吃。”
&esp;&esp;拿起纸巾递给晏云清一张,谢修泽微微颔首,先走一步。
&esp;&esp;破格借调,已经惹得人议论纷纷,今天两人同桌吃饭,是巧合,可如果在这个风口浪尖,再一起走去办公室,那么难免会引人遐想,给人增加谈资。
&esp;&esp;穷山恶水出刁民,同样的,越是落后、民智未开的地方,这种流言越是张口就来。没有人在意真假,他们只在乎那一时恶意被满足的快感,以及倾吐欲得到发泄的快乐。
&esp;&esp;抬眸望了一眼谢修泽的背影,晏云清在沙溪时,就听说过谢修泽为人儒雅温和,相貌俊朗,眼神清明,最重要的是年少有为还未婚。
&esp;&esp;是县里机关干部的颜值担当,同样也是朵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
&esp;&esp;像他这样年少有为又相貌堂堂的人,想必身边的狂蜂浪蝶不在少数,可是他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对象相关的消息,只能说明他要么无意耽于情爱,一生奉献党和人民,要么就是他还没有找到那个能够配得上他,与他携手共度的人。
&esp;&esp;左右,这种级别的人,绝对不是她可以肖想染指的。
&esp;&esp;心中想明白了这些,晏云清脸上的绯红也随着时间渐渐消散下去,等到心绪定下来,对于自己刚才乱七八糟的杂绪又觉得好笑,这才来这多久,又和谢修泽接触了多久,怎么就对他有了滤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