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看不惯姓陈的,但是换我去跟她说一句话,我都得打哆嗦。”
这句话倒是没错,陈琪每次说话都跟吃了火药一样,不点也爆,只有上课照本宣科的时候是快速而软绵绵的。
南禾回想他站在那里的样子,无比认真地夸赞道:
“嗯,他刚才不卑不亢,像一棵小白杨,好久没见过这么有勇有谋的人了。”
“哪有,上学期你勇怼那个语文实习老师的时候,风采与他别无二致。”
“谬赞,别提了。
我当时真的是一时激动,对语文的热爱以及大家激发的正义感,使我怀揣决胜宝物“词典”,选择义无反顾参战……
换今天这种,我也只能哑口无言。”
“别谦虚啦,话说你觉得他十天后能不能顺利回来啊?”
“不知道哎,应该能吧!”
想起他最后答应时的淡然和离去时挺拔的背影,南禾补了一句:“肯定能!”
——
夏木安背着重重的书包下到操场,随后往右边拐去。
全校的上午第一节都没有排体育课,杨教练一般都在旁边的地下训练场锻炼或者备课。
刚进去,在门口不远处有自己名字的储物柜里放好书包后往里走。
中间的训练场地没有他,果然在左边休息区的桌子那找到了人。
夏木安在他面前站定,桌上的光线一瞬间被挡住大半,男人抬头看见是他,有些惊讶:“上课时间,你来这里干什么?”
夏木安直截了当,“我现在不上课了。”
男人神色明显紧张起来:“你小子别乱开玩笑啊?为什么逃课?”
“什么逃课,我从来没干过,我这是被停课了,十天呢!”
停课?
那肯定是犯了比逃课更严重的事,杨教练觉得自己脑仁开始疼,“为什么?你最好是有正当理由!”
夏木安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凑过去捏他的肩膀,被拂开几次后才放弃。
简单地说了污蔑他睡觉不读书的事情后,又一字一句地说着她的那句:
“你们这些个体育生,有一个算一个,谁不知道啊,不都是些脑子笨不读书的废物吗?”
男人听完前半部分已经很生气了,身为同行,他为学校招她这样固执己见、毫无素质的人感到羞耻。
谁知重磅还在后面,原来这句才是直击要害。
他们天天训练,辛辛苦苦带出来的孩子,在她眼里,全都是脑子笨不读书的废物?
那自己这个体育老师、体队教练又算什么?
她难道没听过行行出状元,术业有专攻吗?
学校都大力支持体育事业的发展,她凭什么下这样的论断?
越想越气,他努力克制语气,“她真这么说?你们就干站着让她说?”
“是的,全班同学都可以作证,还有右上角的带收音的监控拍得到。
我当然怼回去了,大致意思就是说她目光短浅,还喜欢以偏概全……”
“不错,不能吃哑巴亏,但是她毕竟是老师,要注意语气,别落了个顶撞老师的罪名……”
“我注意着呢,没直接说她,都是反问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