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去,桌子上点心还摆着,她看了一眼,唤来若云:“拿去后山埋了。”
若云脸色大变,不敢迟疑,唤来青竹,两人合力将满桌子的糕点都收了起来,运到后山。
裴瑶无所知觉,躺在榻上看着书,快快乐乐。
李姑娘下了山,步入市集,走到一妇人的摊位前,妇人热情招待。
“你要买什么?”
李乐兮看着摊位上的酱料,想起裴瑶被骗一事,笑了笑,“有糖吗?”
“有的、有的,我女儿做的,新鲜着呢,你要什么样的?”妇人瞅着李乐兮身上精致的衣料,就知对方有钱。
李乐兮点了几样,目光落在一侧的糖葫芦身上,伸手取了两串,又见还有其他糖果串在了一起,外层裹着蜜。
蜜丝缠着糖果,别具一格,她拿下一串,吃了一块糖,道:“这些都要了,烦请送到尼姑庵里给静安师太。”
吩咐后,就给了钱,临走还叮嘱一句:“你若敢缺斤少两,回来砸了你的店。”
“不、不、不会的。”妇人被对方眼神吓得双腿发软。
李乐兮没有再同她计较,而是翻身上马,带着糖匣子回洛阳。
她耽搁了些时间,几乎与赵家老太太的马车同时抵达赵府门口。
赵府门前络绎不绝,都是前来拜谒的人,一朝繁华,人人都想沾光。
李乐兮的马停下来,提着匣子就要入府,府里的守卫拦住她,还未近身,就被踹出去很远。
门口的人都停了下来,下车的赵老太太更是惊讶得不行,她看向挑食女子的背影,“敢问您是谁?”
李乐兮手中还有糖匣子,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心里咯噔一下,“你、你把阿瑶怎么了?”
“还敢问一问,这糖是从哪里来的?赵家门风,好像没有给人下。毒这一条。”李乐兮徐徐转身,目光凌冽,朝着老太太走了一步。
老太太认出了她,吓得脸色发白:“太、太皇太后。”
“哀家不做太皇太后几日罢了,赵家就敢杀人了?”李乐兮唇角勾着笑,从糖匣子里拿出一颗糖递给老太太,“可要吃一颗?”
老太太往后退了半步,不敢去接,“糖、糖不对?那、那阿瑶吃了没?”
“糖哪里来的?”李乐兮轻问一声,手中的马鞭缠绕着糖匣子。
老太太现在不敢说糖是自己的儿媳做的,忙道:“请您进府说话。”
李乐兮抬脚入府,护卫不敢再拦,老太太吓得魂飞魄散,让人去赶紧去请大夫人来正堂接客。
大夫人匆匆而来,未曾进厅就感觉不对劲,她小心翼翼地迈过门槛,“老太太,您找我。”
“没什么事,就问问你给阿瑶的糖是从哪里来的?”老太太神色缓和,她已然明白赵家被人当了刀来使,若裴瑶吃了糖,整个赵家就完了。
赵大夫人闻言松了口气,道:“是皇后给的,她想和阿瑶拉近些关系,就托我将糖给她带去,阿瑶可是喜欢吃?”
赵老太太头晕脑胀,“你确定?”
“您说笑了,这么些小事哪里会出错,我记着呢。”
“原是这样啊。”李乐兮笑了,带着糖匣子走了,没有再作纠缠。
老太太捂着胸口,指着大夫人:“你有脑子吗?你被人利用了。”
大夫人浑然不知道事情严重性,更不认识方才走出去的女子是谁,笑问:“一盒糖果罢了,那是母亲给女儿的,难道还有毒不成。阿瑶是皇后唯一的女儿了,您怕什么。”
老太太剜着大夫人想骂又骂不出来,人之常情,也要看看是什么人,如今局势不明,做事就该小心,她不好责骂,只急道:“快,让相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