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等到那黑影消失在夜幕中,窦庆云脸上顿时浮现出阴险狡诈的笑容。“父亲,可别怪儿子心狠手辣。那个位子,人人都想要。儿子可不想替人做嫁衣,还要等着你寿终正寝了,才能享受那至高无上的荣耀…”
金銮殿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耿烈千篇一律的重复着这句话,脸上的神情淡漠如初。
众位臣子们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面有戚色,可又不敢问出口。如今皇上病危,上不了朝,乱臣贼子又兵临城下,眼看着就要攻进京城来,他们如何能安心的做事?
“耿相,皇上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倒是跟大家说说啊?”一些胆子小的最终还是忍不住,凑到耿烈的跟前,焦急的问道。
耿烈看了一眼那些惶惶不安的同僚们,心道: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他们还是没有看通透么?皇上是那么容易就倒下的,真是杞人忧天!
“各位臣工,皇上乃真龙天子,自然有先祖庇佑,不会有事的。”他坦然的回应着,面上依旧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那些臣子们听到这样敷衍的话语,心更沉了一分。
耿相这是宽慰大家的吧,莫非皇上真的不行了?小太子还那么小,这天逸的江山交到他手里,能撑得下去吗?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时,侯英搀扶着面色红润,吐气如兰的皇甫临走进大殿之中。“皇上驾到!”
大殿之上的官员们愣了许久,直到被皇甫临锐利的眼神给扫到,这才战战兢兢的跪伏在地,三呼万岁。
“几日不见,各位臣工们似乎都不认识朕了?”皇甫临居高临下的望着下边跪着的人群,声音绵长动听,但却更让人胆战心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们除了这么一句口号,还能说什么?
皇甫临却忽然变了脸色,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地消失了。大咧咧的往龙椅上一坐,皇甫临将御案上的奏折往御阶一抛,冷厉的呵斥道:“朕休养的这几日,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啊?竟然让乱臣贼子来到了天子脚下,你们果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一声声质问,有些胆小的都已经开始簌簌发抖,冷汗直冒。
“皇上息怒…”
“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朕如何息怒?!”皇甫临从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过火,平日里顶多也只是训斥两句,可这一回,他们算是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天子之怒。
皇甫临眼神锐利,脸色沉如黑铁,有种说不出的威严感。百官跪伏在地,心思千转百回,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熄灭皇帝的雷霆之怒。
好在也有胆子大的臣子,例如少年丞相耿烈,他就比较镇定,后背挺得笔直,拱手道:“皇上,为今之计,选出德才兼备之人前去镇压那帮乌合之众才是最要紧的。”
一旦有人开了头,自然就有人跟着附和。
“耿相说的对,皇上请三思…”
“那些乱臣贼子,就该灭其九族,五马分尸!”
“皇上英明,定能得上天庇佑,保我天逸国泰民安!”
皇甫临冷哼一声,接着问道:“那么各位大人认为,谁是那最合适的人选啊?兵部尚书,你能担此重任吗?还是你刑部侍郎能力王狂澜?”
被点到名的官员面色很是难看,他们可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平日里坐镇京城,享受惯了,哪里能经得起这番折腾。于是纷纷磕头,自谦了起来。“皇上抬爱,微臣虽然想为皇上分忧,奈何上了年岁,连马都骑不了,更别说是指挥三军作战了!”
“皇上厚爱,微臣愿意为皇上效犬马力之劳,奈何身子骨虚弱,冲锋陷阵怕是要有辱皇上圣明…”
皇甫临不过是想试探试探他们的胆量,没想到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胆小如鼠之辈,顿时很是失望。“如此看来,朕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了?”
“皇上息怒…”
“皇上,微臣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不知当讲不当讲。”突然,从人群中钻出一个人来,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开口道。
皇甫临眼底闪过一抹亮色,故作不知的问道:“福亲王所说的人选,究竟是何人?”
福亲王,少年宰相的父亲,先皇册封的异姓王,怎么把他给忘了呢?那些胆小的臣子也忍不住抬起头来,眼里充满了希冀。
好不容易在朝中站稳了脚跟,千万别改朝换代啊,他们可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故而,这一次窦至善起兵造反,是失去了民心的。哪个老百姓不愿意安居乐业的过日子,这三天两头的造反,他们早就厌恶了,自然不会帮着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反倒是希望皇上赶紧发兵,将那些不死心的家伙一网打尽。
福亲王朝着天子拱了拱手,诚恳的请缨道:“若是皇上不弃,老臣愿意领兵出征,为皇上分忧。”
“福亲王要重披战袍?”对于福亲王的决定,皇甫临似乎很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