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路阳不说了,陈宇川鼻子里轻嗤一声,笑路阳,更是在笑自己。
陈宇川手里握着戒指,往旁边走了两步,弯腰捡起他进门之后脱在地上的裤子,从裤子兜里摸出烟盒跟打火机。
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进嘴里,摁了打火机点着了烟,眯着眼用力吸了一口,苦涩辛辣的尼古丁钻过喉咙,最后又到了鼻根,烟味儿顶得他额角疼。
他想,也有可能是喝酒喝的。
陈宇川抽着烟,后背倚靠在身后的沙发边,一只脚抬起搭在沙发上,单脚站立,右手还是握成拳头状,更用力的攥紧了戒指,生怕露出来一点让路阳笑话。
婚都离了,已经没必要再戴戒指了,他想,路阳估计早就摘了,他自己倒还戴着,显得他好像心里还有点啥一样。
虽然陈宇川之前心里的确有点啥,但他现在不愿意承认。
路阳没再说话,盯着抽烟的陈宇川看了几秒钟,顿了顿之后又说了点生活琐事。
阳台上的花多长时间浇一次水,家里的常备药箱跟雨伞的位置,入冬之后的衣服放在次卧……
陈宇川一边抽烟,一边听路阳一条条说着生活小事,最后鼻子里冷哼一声,单边唇角向上一挑。
他再开口说话时,声音是被烟熏过之后的沙哑,“路阳,我们都已经离婚了,就别在这跟我扮好前夫了,没必要。”
陈宇川说完,又夹着烟放在嘴边吸了一口,烟头上正燃着的红光用力闪了闪,过了两秒钟,他往外吐出一口烟圈,正对着路阳的方向吹了一口。
真他妈的又欠大发了,陈宇川又在心里吐槽了自己一句。
但他看着缭绕的烟雾后路阳变黑的脸,他爽了。
陈宇川憋了一个星期的火,他得找个由头撒一撒,不撒他觉都睡不好,这一个星期他就没睡好了。
“我刚说了,别这么看着我,你这个眼神,我不喜欢。”
路阳很讨厌陈宇川抽烟,隔着烟雾,两人的模样在彼此眼里都有点模糊。
他说:“你不用跟我这么火,我们也算是和平分手。”
“那你啰嗦什么呢,赶紧走啊,”陈宇川又往路阳脸上喷了口烟说,“没落东西就赶紧走,要不然我还有更火的。”
路阳握着拉杆箱的手指一紧,站在原地没动,冷声道:“把烟掐了。”
“我要是不掐呢?”陈宇川往前挺了挺腰,勾着唇角说,“你现在的身份管不着我,我今天晚上就算是把房子抽炸了,你也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