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禾听萧景珩说完这些,说没有触动是假的,毕竟这是两辈子,萧景珩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而且一下子四条原因,不过,谁问他其三、其四了?
“哦,有劳太子殿下费心解释了。”顾倾禾淡淡的说道,“不过,这第三、第四,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那孤,还有一句,其五,阮流筝进宫当日,凤仪宫出事,孤去了,但是你还没醒,边境急报,孤离开了两个时辰,再回来,你便扭着头,不愿跟孤说话了。”萧景珩说起此事的时候,满脸的悲伤,心脏也抽的酸疼。
顾倾禾这才看了萧景珩的正脸,他的悲伤不似作假,也是,嫡子女没了,但凡是个男人,都会有点儿难过的。
“嗯,知道了。”顾倾禾说道,但是这会儿的语气,没有那么多的冰冷了,也许是晓得那个孩子,在他父亲心里,还有一点儿位置,略有释怀吧。
“这是为人父亲应该做的事儿,殿下不必同我邀功,如果真心爱一个人,只会觉得自己做的还是不足,孩子也是一样的。”顾倾禾这会儿觉得,身上都没有什么力气了,只想赶紧回家。
重生之后,这几个月来,她都努力的不去想前世的孩子,今天被萧景珩提出来,打到了她不可触碰的伤口,此刻正强忍着眼泪。
“孤知道,自己做的不足、不够,所以今生一定会好好对你们的。”萧景珩急声道。
你们?顾倾禾哂笑一声,眼里却闪着晶莹,“不必了,我早就说过了,各自安好,便是两全。”
萧景珩闻言,右手捂住左胸口,突然想到了之前听过的一句话,总有什么用失去来提醒你,它是多么的珍贵。
顾倾禾不再看他,扔下一句,“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向前看吧。”
萧景珩这次没有再抓顾倾禾的手,只是靠在树干上,借着力撑住自己,力图使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
韩德胜见顾三姑娘带着自己的丫头,头也不回的走了,而且脸色不佳,就猜到他的主子肯定状态更差,果然,跑过来一看,太子爷都被顾三姑娘打击的快站不住了。
他都想劝说太子爷了,别费劲了,强扭的瓜不甜,关键是这瓜都不一定能扭下来呢。
见一次,被打击一次,太子爷真是上赶着找罪受啊。
“太子殿下,奴才看您累了,回去吧。”
“韩德胜,先绕路京兆府,孤有事要吩咐。”萧景珩吩咐道。
“是。”
京兆府府尹,刚接了一个绣坊的报官,准备明天再去查访,准备下值呢,就听人通传说,太子殿下来了,这又连忙理了理官帽,冲了出去。
“微臣拜见太子殿下。”
萧景珩抬抬手,“起来,孤过来看看,随意些就好。”
钱府尹看着太子爷的脸色,强烈的怀疑,真的能随意点儿就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