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禾回到自己院里,靠在小榻上,“这一天真是累极了,跟母亲说一声,我就不过去陪着她和父亲用饭了。”
“是。”迎春应了是,就出去了。
屋里头,只剩下望春在一旁伺候着,但是顾倾禾看得出,这个丫头似乎是有话要说,想来肯定是关于今天登门的锦衣卫使夫人的事儿。
“望春,你也歇会儿吧,这一天看着家也挺累的。”顾倾禾闭上眼,淡淡的说道。
望春一肚子的话,就这样被姑娘给憋了回去,她是既摇头又叹气,别家的姑娘听到有人家登门来了,不说躲在屏风后面,也会差人打听打听,看看她们家姑娘,闭目养神,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的仙女儿似的。
望春当然不知道,除了她家姑娘自己对婚事不感兴趣,多的是好奇的人呢。
*
阮府,正院的大厅内
阮流筝的父母端坐在主座上,阮流筝坐在下首,一家三口,都是一脸的惆怅。
“夫人,之前丽妃娘娘不是说过,要想办法让流筝进东宫的吗?”阮周面无表情的问道。
阮夫人也是一脸的无奈又愤懑,“我妹妹自然是说过这话,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我当然没说夫人骗我,只是纳闷,最近几个月,太子爷的态度变化的实在是太大,之前是放之任之,可是这次就差明说,不要再让流筝进宫了。”
阮流筝端坐在椅子上,只坐了三分之一,背也挺得笔直,这是她这一年多来,对自己的要求。
她知道自己就算是进了东宫,身上也曾经背负过和其他男子的婚约,这是抹不掉的,所以她想做得更得体些。
阮周跟夫人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索性直接看向女儿,“流筝,你仔细回想一下,最近几个月,你是不是得罪过太子爷?”
阮流筝没有思考就摇了摇头,得罪太子表哥,那也得有靠近他的机会才行啊,他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说句话都困难的很。
“回父亲的话,女儿不曾。”阮流筝垂首说道。
“不曾?那为何太子殿下会如此对待你?”阮周急声道。
最近皇帝的身体,因为暑热的原因,明显看着不如从前了,皇位眼看着就要易主,他也有些着急了。
“女儿不知道,女儿最近几个月,很少见到太子表哥,去东宫,基本上都会被韩德胜挡回来。”阮流筝的声音里带着委屈,“即便是在姨母的玉芙宫见到,也仅仅是打个招呼,太子表哥似乎是有意避着我一样。”
话说出来,虽然丢脸,但是阮流筝的心里,也轻快了许多,自己这段时间来,藏着心事,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
“既然如此,那丽妃还留着你在宫里做什么?她难道看不出自己儿子的态度来吗?”阮周说着,动手拍了一下桌子,茶杯哗啦啦的作响,引得阮夫人不快。
“夫君,当时我妹妹接着流筝进宫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来着?事到如今,一看发展的和你想象的不一样,就要翻脸不成?”阮夫人皱着眉头质问道。
“夫人,我只是害怕,害怕女儿被皇上看到啊。”阮周放轻了语气,阮夫人也看了自家花容月貌的女儿一眼,叹了口气。
镇远将军父子应该是死不见尸了,那他女儿不能再待在皇宫里,他想做皇亲国戚,但不是只做两年······
“流筝,太子妃还在选,听风声是吏部侍郎顾安的女儿,顾倾禾,听丽妃娘娘说起过吗?”阮周敛了思绪,话题又回到了太子爷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