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相本来就出类拔萃,再被夜色晕染,平添了叫人心乱的温柔。
秦幼音不敢多看,往后退两步,转身跑向楼门。
她身影快要消失时,顾承炎又喊她:“肉肉,在速滑馆我最后跟你说的话……是认真的。”
秦幼音蜷着手指。
是那句……修补他吗?
她不明白,也没胆子深究,更快地溜走,顾承炎的声音却紧追不舍:“到宿舍记得开灯,在阳台跟我招个手。”
……干嘛,她又不是小孩子,不要。
顾承炎知道她想什么,扬声补充:“你不招手,我就上去敲你门。”
秦幼音气闷,不情愿的回应慢吞吞飘出:“知……知道啦。”
顾承炎听到,舔了舔唇,哑声笑了。
他孤单站在宿舍楼外,抬头盯着316的窗口,心里格外软。
在兄弟和老师那里淤积的痛苦愤懑,这么久以来他用过各种方式排解。
面对面揍上老师的脸,打到他连爬都爬不起来,那狗屁兄弟害怕躲他,随着队伍跑去各个国家训练,生怕被他逮到。
他整夜失眠,拼命消耗伤腿,日复一日在速滑馆里发呆。
全都无效,事实已然铸成,伤痛也确实在他身上,躲不开跑不掉。
唯独今晚……
秦幼音用那双纤细的手,把他从深海里彻底捞了上来。
顾承炎口中神奇的泛上丝丝甜味,脑补着要怎么跟小孩儿正式表白,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阳台,等她出现。
窗口的浓重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倏然晃过。
顾承炎神经一抽,猛地站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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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316门前,秦幼音缓了口气,看看手机,离熄灯只剩下五分钟。
她回来得够晚了。
楼道里很安静,灯已经灭掉一半,各个宿舍都房门紧闭,走廊幽长透着少许恐怖。
她很怕鬼怪之类,咽咽口水,先拉了一下把手,确定门是锁的,那证明水管修好,人早离开了。
秦幼音急忙掏出钥匙拧开,摸黑进去后,第一时间去找墙上的开关。
她以为灯一定会亮,另一只手习惯性地带着门板关上。
然而按了两下,依旧一片漆黑,同一时间,门也顺势合上,砰的轻响。
秦幼音僵住,有股莫名的阴森寒意顺着脊背急速涌起。
她立即回身想开门,黑乌乌的卫生间里,却骤然传出清晰的滴水声——
“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