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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娘上次来向梅竹艳求药的时候她也在现场,貌似就提了一篮子的鳜鱼吧。鳜鱼虽说值钱,但在古代没电没冰箱的条件下,这么多鱼哪里吃得完而且并不易储藏。咸鱼干子可不及新鲜鳜鱼美味,要说怎么也不值一金。而且这鳜鱼的价值还是杜家自个儿炒作的,像梅竹艳这样精明之人哪里不知道其中事故。
关键梅竹艳就这么轻易答应了灵娘,现下还在她眼皮子底下又是赠药又是赠药方的。要想她可是到现在还背负着一两金的债务沦落到在这里打苦工。
“还愣着干嘛,做饭呀,我都快饿死了。”崖儒应付完灵娘,立马掩了门直推着她往厨房去。
到底是负债之身,她现在还是身不由己啊。她暗自叹息,想着其中必有猫腻,但还得梅竹艳回来再说。
不过,这几日隔三差五秀才爹家梅竹艳的小茅舍两边跑,倒真让她明白了一个血淋淋的事实——有钱人到底是有钱人。
同样是小茅屋,但梅竹艳这两间小茅舍与自家摇摇欲坠的小茅屋那是相当的不一样。
除了因为梅竹艳行医的缘由一屋子药草味以外,就看屋里雅致的陈设,那已然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她再度叹息一回,任劳任怨切起羊肉来。
这些天跟着崖儒,她吃了不少好东西,怕也是她穿越过来吃得最好的几回了。梅竹艳对这丫徒弟还真不错,他走了,崖儒这些天算是闲得发慌,每日只知道街头巷尾的在莲安城骗吃骗喝。
这不,这块羊肉据说是某个后辈送的。总之,梅竹艳一走,崖儒仗着他师傅的名头游手好闲,而她,现在还在食物链底端。
☆、真相
羊肉切完,先是仔细调了酱汁腌半会儿,再才放到锅里放上蒜头爆炒。羊肉肉汁染到蒜头里,浓鲜十足,崖儒在旁边看得垂涎三尺。
原本也就他们二人,炒了一碗羊肉就直接端上桌子开吃了。
两人吃得正兴,突然,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梅竹艳回来了。
“先生?”崖儒端着饭碗打着结巴,似乎也没料到梅竹艳会提前回来。
两人赶紧端茶送水,燃香出尘,忙得不亦乐乎。
“桃花,你随我过来。”梅竹艳摆摆手,神色疲惫,抬腿往里间去了。
尽管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她还是乖乖跟进里屋。
这是梅竹艳安置的简易书房,竹架上陆续放着基本医术典籍。她燃了蜡烛放在临窗的桌子上,梅竹艳就坐在一旁,沉默良久才道;“白秀才可有同你说过,你的娘亲……”
“很少,秀才爹很少提到阿娘。”白桃花一愣,没想到梅竹艳会跟她提这事儿。但就是这么一问,她突然想起这几天秀才爹支支吾吾的事。秀才爹这个样子就是从那日见过梅竹艳之后。难不成,这梅竹艳还真与她家有什么关系。
“多年之前,白勤之书生意气进城赶考,偶遇季家小姐出门上香,两人一见钟情。当然,季家为扬城大家,白勤之一介书生,门不当户不对。但季家小姐唯他不嫁,以死相逼。季家无奈,只得忍痛将昔日娇宠小姐从家谱除名。”
“季家小姐?我阿娘?”她听得云里雾里,但大致明白,怕是那季家小姐就是她的娘亲。
“原以为,抛弃荣华富贵能换她幸福自由,哪知道离家第三年,她已然不在人世。”梅竹艳并未接话,语气沉痛。
“她是生下我难产……”这个她倒还是知道,只不过这梅竹艳与那季家小姐又有何关系?单相思?
良久,梅竹艳长舒一口气,接着道:“我真名季子深,梅竹艳只是我行医化名。季容华是我长姐。”
原来如此,难怪这梅竹艳初见她时说她像是他的一个故人。秀才爹看他目光也是怪怪的。
“长姐不在,白家也与我们断了联系。我竟不知,还有一个侄女。”梅竹艳转眸看向她,目色深沉,接着又道:“这回我回扬城,便是向你祖母报告此事。”
“祖母?”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复杂关系搅得头昏脑涨,若是真有这层关系,她岂不是麻雀变凤凰了?
“母亲年纪大了,想见你一面。”
好吧,她算是终于弄明白了大概。先前梅竹艳收她为徒,又把她绑在身边根本不是意外。这家伙怕是早就猜出了她的身份。包括最后直接寻到她家,见到秀才爹,只是梅竹艳最后确认她的身份罢了。
而她复杂凌乱的身世说来也简单,就是她娘原本是个贵族小姐后来为了爱情抛弃家族与秀才爹双宿双飞了,但是运气不佳,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多年之后,小舅子行医济世发现他原来还有个侄女,确定侄女身份后,小舅子又跑回老家通风报信。很幸运的是,她那碰巧还在人世的祖母很想见她一面。
“呵呵,我还需回去问问阿爹。”她想想,还是觉得直接答应梅竹艳有些不妥。
梅竹艳终于笑笑;“这个自然要过问你阿爹。”
唉,不知秀才爹会作何感想,从来不闻不问的祖母一家突然要见她。
“对了,你怕是很想知道燕家那小子的事吧?”梅竹艳看着自家侄女,突然叹息道。
燕家?她不明白。
“扬城第一大家,燕家。”看她似乎真的什么你不知道,梅竹艳拍了拍旁边的桌椅,示意对方坐下。
她心里没有来得一慌,虽然梅竹艳还没表明,但她心里十分清楚她这些日子最想知道的是什么事。她逆着烛光,走到椅子前坐下。
“你先前救得那个小子是燕家小公子,燕雪色。”梅竹艳说着,端起茶碗喝茶边打量对方神色,只是对方神色半溺在黑暗里,他也瞧不明白,只得放了茶碗继续道:“燕雪色是前些日子被其大哥燕南玺迎回扬城的,只是整个扬城皇都,谁人不知燕家公子争夺家主之事。燕雪色这回回去,怕是少不了一番争权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