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她们都用木音之后,人气忽然变得能够用数据来衡量,我妈一骑绝尘,周庆霞都气疯了!”
季沉蛟问:“刘玉纯告诉你的?”
“我观察的!”王小雯说:“我虽然不怎么回家,但她到底是我妈,我关注了她的号,评论我都会看,那群女人酸得都快成柠檬了!今年春节,我回去团年,我妈说起她们有几次拍照没叫她,我去对照周庆霞的视频,都是她们红云模特队接到拍摄邀请的时间,这不明摆着的嫉妒吗?”
季沉蛟说:“嫉妒不一定导致杀人。”
王小雯:“那可说不准,她们嫉妒起来什么都干得出。”
和善于表达的王小雯不同,刘玉纯的丈夫王回强木讷少言,局促地搓着布满老茧的手。
季沉蛟问了和问询王小雯时差不多的问题,王回强沉默许久,“我也不赞同她和周庆霞她们混在一处,但我没有办法,我吵不过她,我自己也花不了多少钱。钱能让这个家维持和睦,那钱就都给她。”
季沉蛟问:“刘玉纯有没跟你抱怨过在外面遇到的不如意?”
王回强尴尬道:“我们不怎么交流。只有我没有按时给她钱时,她会找我。”
“你把钱都给她了,那你母亲的病?”
“我妈有退休金,有大病特病医保,勉强够用。”
季沉蛟看了看王回强的打扮,穿的是蓝色工作服,面容苍老,写满风霜,全然看不出是光鲜亮丽‘美帽皇后’的丈夫。
他服从了,但没有怨言吗?
季沉蛟再问:“你最后一次见到刘玉纯是什么时候?”
王回强:“半个月前的礼拜天,我回家拿些衣服。”
“最后一次联系呢?”
“在那之前。”王回强拿出手机,找到转账记录,“四月九号。”
案情还在初侦阶段,季沉蛟没有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追问太多深层次的问题,就连刚才的问询也只算是“聊天”,王小雯和王回强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对于刘玉纯遇害的反应。
王小雯的悲伤在倾述中渐渐被愤怒取代,而王回强自始至终没有太大反应。
他们是相濡以沫的家人,但是在日复一日的互相折磨下,相濡以沫已经变成相见生厌。
季沉蛟咂摸出一丝来自家人的解脱和轻松,刘玉纯其人也从‘美帽皇后’这个纸片一般的名字,立体出更多面来。
她的至亲认为她死于塑料姐妹们的嫉妒,她的姐妹认为她的家人脱不了干系。而从现场情况分析,凶手了解她在网上的一举一动,是同圈人的可能很大。
刘玉纯看似受欢迎,但网上的热捧和现实中她遭遇的怨恨形成鲜明反差。
并没有多少人真正爱她。
季沉蛟向法医和痕检师的办公区走去,等更细节的检验报告出来,他就要布置下一步排查重点了。
安巡完成解剖,死因与他的初步判断相同,凶手用的利器并不是管制刀具,是一把刃长约十七厘米,刀刃角度在60°左右的小型家用不锈钢厨刀。
在药理检验中发现刘玉纯服用过安眠药,结合在床头柜找到的药瓶,刘玉纯应有服用安眠药的习惯。
席晚也送来了痕检报告,现场被清理过,发现的足迹全是周庆霞等人的足迹。而最为关键的门锁,确认是技术开锁,而非用钥匙打开。周庆霞在铁门格子里找到的钥匙是刘玉纯自用的一把,仅有刘玉纯和周庆霞的指纹。
“刘玉纯吃过安眠药,凌晨睡得沉,凶手开门她也醒不来。”席晚说:“凶手杀死她之后,拿走她的钥匙,故意让人开门。”
季沉蛟却道:“如果凶手是提前进入呢?随便藏一间房,等到半夜再行动。”
安巡问:“万一被发现了呢?提前进入有点多此一举啊。”
“不是多此一举,提前进入更容易。”梁问弦刚从现场回来,“我跟刘玉纯的邻居聊了下,敢子街的房子没有物管,治安一般,所以居民们有晚上将钥匙插在锁孔里的习惯,安全锁也一定会扣上。一旦从里面扣上安全锁,技术开锁就很困难。可白天出门,尤其是只是出门一小会儿,大家都不会锁门,刘玉纯也一样。”
季沉蛟问:“刘玉纯二十六号傍晚到夜晚之间出去过?”
梁问弦道:“每天那个时间,她都出门跳广场舞。”
“那就说得通了。”季沉蛟抱臂,“稍有一点开锁知识,就能打开一扇没有反锁、没有扣安全锁的门,而且凶手还能打一个监控的时间差。”
梁问弦有点无奈,“他太谨慎了,敢子街的监控很容易躲,我们在监控中找到他的可能很低。”
“那也是一种可能。”季沉蛟说:“现在排查重点放在刘玉纯的摄影和视频圈子里,网络和现实都要查。还有,不仅要查刘玉纯认识的人,还要查和红云模特队相似的团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