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真是可惜。”
“这小姑娘挺有个性的,不过在班上不太受欢迎,我还听到过她的同班同学说她太冷酷,没有一点同情心。”
解彗又问:“那她跳楼之前还来过吗?有什么异常吗?”
“这个嘛,都过去太久了,我们得花点时间好好想想。”
她看着天空稀疏的几颗星子:“那你们慢慢想,我就先走了,回头有机会我再来找你们。”
目送解彗走远了,树上摇摆着的两个鬼影窃窃私语:“嘿,你觉不觉得,刚才这段,似曾相识?”
“嗤,可得了吧,见到美女你就觉得似曾相识,见到男的你就六亲不认。”
刚才撑的伞沾上了道具红水,用纸擦过还是湿的,解彗将伞留在这里晾晾,便独自走出了小树林。
再回头看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恐惧。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并没有回到宿舍楼,左右望了望,想要寻找一个背风的地方,最后目光定格在了操场的主席台下。
她慢悠悠朝那里走过去。
就在走到侧面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她看到了那里一明一暗的一点亮光。
不知道是人是鬼,她心里一提,警惕起来,缓步移到正面,随后就惊讶地叫出了声:“谢固?”
谢固背靠着主席台的墙,对她的到来似乎并不惊讶,夹着烟的手指向她晃了一下,另一只手竖起,示意她离远点。
解彗明白过来,在闻不到烟味的地方坐下:“你在这里干什么?”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谢固眼里似乎极快地闪过几分笑意,骨节分明的手指再次点了点烟。
“哦对。
”
“你烟瘾很大吗?抽烟不好。”她干巴巴地说。
谢固倚着墙面,摇摇头:“只有头疼的时候。”
需要用烟来平复,那一定是很疼了。
谢固的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莫名定在她的额头。
解彗立刻想起了刚才小树林下的雨,连忙拿出纸巾抹了下自己的额头,果然纸上有几点红。
“是节目组的恶作剧,这不是血。”她解释。
谢固收回视线,空气寂静起来。
解彗端正地坐着,从军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根蜡烛,郑重其事捧在手心,正要进行下一步,然后就重重一拍脑门:“我居然忘了买打火机。”
谢固转头,淡淡地望向她。
解彗将他的目光当成了询问,挠了挠脸颊:“哦,今天是我的生日。其实过不过生日都无所谓,但是这次,我有愿望要许。”
她低头看着蜡烛,小声说:“我本来想买一根烟花棒的,更好看,但是在这里买不到。”
“不过,用蜡烛也一样的。”
“但是我没有买打火机,幸好遇见你了,你的打火机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谢固咬着烟,慢条斯理将手伸进口袋里,在解彗的注视下,却缓缓拿出来一根细长的烟花棒,轻轻丢到她怀里。
解彗手忙脚乱地接过,意识到这是什么,鼻子一酸,突然抬头,一下子笑了出来:“这是魔术吗?你怎么会有……”
谢固没有说话。
他的烟已经燃到了末尾,还剩下一点余火,高大宽阔的肩膀俯下,他微微低下头,漫不经心地咬着烟凑近她的手。
解彗的皮肤几乎能感觉到他鼻尖传来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