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勋贵女子多,女儿家婉约多才,矜持端庄,富贵窝里养出的女子与江湖上挥刀舞剑的大不相同。
这两类女子并无可比性,生长环境不同,各有千秋。
芳来在扶桑身边近乎两年,所见所学,也与勋贵女子相似,南阳却极为不喜。
因为她做作、虚伪。得陛下另眼相看,却养出一副难以骄纵的性子。
南阳脑门上就贴了“我不喜欢她”着四个大字。
“你自己方才也说了,一介奴仆,你何必大动肝火。”扶桑发笑,却又勿可奈何,这些年来南阳肆意惯了,遇到小小的宫娥就耐不住性子了。
扶桑起身走到她面前,双眉微微蹙起,“朕若是你,不动声色而除之。”
南阳身子僵直,扬首望着她平静的面容,犹犹豫豫地张了张唇角,“您不生气?”
“你若能力除之,就该有能力让朕不生气,两者兼得,才可。”扶桑徐徐道之,似是劝谏,似是教导。
南阳做事,多用外力,徐徐图之是不可能,更别提悄无声息,实则带了几分江湖意气,多像武将行事。
扶桑所提,南阳却是一震,“阿娘不担心我会叛背吗?”
这么多年扶桑只教她诗词,不教朝政,不教功夫,更别提做人处事的道理。
“朕对你有信心。”扶桑低笑。
南阳却不信,阿娘虽好,也有底线。她的底线就是朝堂。
因此这么多年她再怎么玩,再怎么闹,也不会插手政事。晋王一事,也是在扶桑的同意下才进行。事成之后,明教弟子撤出晋地,扶桑的人全面接手。
“阿娘教导我的话,我都记住了。”南阳心思陡然乱了,或许这么多年来习惯了扶桑不信她的行为,陡然变了,心里涌起一阵失落。
这时,顾椋走来,端着一盏汤药,扶桑接过来,“喝了药,随你闹腾。”
白玉盏中盛着黑黝黝的汤药,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南阳皱眉,“光是闻着就感觉好苦。”
“你都已十四了。”扶桑道。
南阳撇撇嘴,端起药一口气喝了,也没再计较是什么汤药。
喝完以后,她皱了眉头,“阿娘,这药放了血吗?”
顾椋说道:“鹿血。”
“鹿血,那、那有鹿肉吗?”少女登时忘了方才的不悦,明眸湛亮。
顾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她忘了,面前的小殿下是个吃货,还是个爱吃肉的吃货。
眼见着场面无法收拾,扶桑牵着她的手,“出宫,去玩玩。”
“玩什么?”南阳诧异。
扶桑:“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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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营内有五千将士,两年前归于女帝,女帝承诺待南阳及笄后,便送予她做成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