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将马交给守门的人,自己一人走到角落里,见扶骥拽了出来,“怎么了这是?”
自从秦氏被罚后,扶骥过的得很顺心,每日里读书也没人敢来找茬,就连扶良对他多了几分关心,隔三差五还会抽问功课,父慈子孝。
南阳想不明白扶骥又是怎么了。
“阿姐,陛下为何不要你了?”扶骥担忧,这么多年来人人都说他的长姐会是储君,乃至将来的皇帝,陛下对长姐宽厚,怎么突然就变了。
下一步是不是就会废了长姐的公主爵位?
扶骥忐忑不安,想来问清楚。
南阳轻笑,“我本来就不想做储君,眼下很好。扶骥,没有能力就不要去抢,害了自己又会害旁人。你放心,我过得很好,就算没有陛下,我也不会差。你不该出府,速回王府。”
扶骥恋恋不舍地看着南阳,“阿姐,我担心您。”
“无甚可担心,你速回去,外面危险,尤其是襄王树敌太多,王府后院又是一潭浑水。”南阳催促。
扶骥颔首,乖巧揖礼,三步一回头地走了。南阳看得发笑,小小少年竟也有几分感情,算是有担当的郎君。
打发扶骥后,她才进营。
里面还有三人在候着,是昨日比试的。三人见到南阳都是脸上带笑,齐齐开口:“殿下,臣选好宅子了。”
南阳干巴巴地瞪了一眼,轻哼一声,口中正经道:“我对布防一事知晓不多,往日还靠三位指挥使。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们尽心办事,孤不会亏待你们。你们依旧管着各自的兵,需多些默契。”
四营有明确的巡防地界,一般来说,不会有冲撞,各自管着各自,除非有人故意找茬挑衅。
只要三位指挥使脑子清醒,就会相安无事。
给过甜头,南阳继续开口:“孤眼中揉不得沙子,你们知晓自己的职责,若是心存不良,不需禀明陛下,孤便可除了你们。”
“臣明白。”三人异口同声。
训过以后,南阳领着他们进屋再度规划各自的巡防地。
从东营出来,天色擦黑,南阳提议去酒肆用晚膳,第一回议事,自然要郑重些。
去了三人常去的酒肆,店家识得三位指挥使,小脸相迎,乍见到他们身后的少女,先是一愣,继而笑意加深,“贵客初来,里面雅间有请。”
能与三位指挥使同行必然是贵人,店家热情招待,自己迎着客人往二楼走。
“随意些。”南阳不受拘束,在明教之际,她也常与下属把酒言欢,不过那时是些女人,面前是三个男人。
她坐在一一侧不说话,将主动权交给他们,他们满意便可。
好酒、好菜流水般送进雅间,南阳不碰酒,三人也不劝,各自饮。
明日还要当值,三人浅饮几杯后就不敢再喝了,南阳让人给他们府上各自送上几坛酒后,自己才回宫。
时辰虽说不早,可议政殿内的灯火未灭,扶桑还没有回寝殿,南阳没有去见她,自己满身酒气不好面见圣颜。
回到小阁沐浴净身,坐在水中,脑海了反复涌现白日里的画面。
她吻了扶桑。
想到这里,心口悸动,沐浴的水也更热了些,她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简单擦洗换上干净的衣裳,准备去见扶桑。
春衫单薄,碧色清雅,穿在南阳的身上,让人很舒服。重日贴息地给她梳了发髻,简单配以两朵珠花,清新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