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揉肩膀这个事,过于私密了。南阳第一时间拒绝,她不喜欢与人靠得太近,“你该知晓本座的性子。”
温软先是一怔,而后,微微一笑,“这么多年了您还是这么不愿意。”
这几日来,南阳说什么,温软应什么,府里奴仆得过长史的吩咐对温软也很客气,伺候得她很好。温软在明教内算不得大文物,平日里整理书籍,几乎无人问津,不然南阳也不会过了十五年才想起她。
她来府上小住,南阳给她最大的权力,但私密的事,有些过分了。
温软也没有觉得窘迫,而是高高兴兴地说起明教内的事情,说起南阳在明教的时候,南阳这才坐了回去,回想旧事,心情也会愉快些。
两人相谈甚欢,温软说的旧事,南阳也能接得上话,温软心底的疑惑慢慢地也在打消,面前的南阳公主就是她的重尊。
说了许久的话后,温软起身去做膳食。
赈灾一事依旧如火如荼地进行,卫照传来捷报,尚算是压住了,冬日在即,比起秋日里更加难熬。京城的灾情更为严重,粮食早早地短缺,幸好冬日里的衣裳还有。
朝廷提前拨下衣物,真正到了冬日的时候,还是觉得会冷。
冬日里的风吹得刺骨,坐在马上几乎睁不开眼睛,南阳虽说骑马习惯了,可白嫩的小脸上依旧被刮得通红,两日不仔细就落下了红痕,摸着都不如以前光滑。
温软懂医,调了些润肤的药膏抹在南阳的脸上,嘴上一面说教:“冬日里就该留在家里烤火吃肉,您看看您这样,日日颠簸,还没人记住您的好。再瞧瞧陛下,日日坐在宫里,也没见对你有几分夸赞。”
她调制的药膏温和不伤皮肤,用来很舒服,南阳脑子里想着怎么将住人的棚子弄得更很舒服,对于温软的话也没有听进去。
温软似长姐般温温柔柔地唠叨半天后,吩咐人取晚膳。
杀琴还没走进去,就见到寒风下走来的帝王,下意识等着请安,屋内的南阳也看到了,但她浑然不在意。
话已说得明白,她爱来就来,自己也无力拒绝。
扶桑进屋脱下大氅,见到屋内的炭火愣了下,“你也会用炭火。”
温软接过话说道:“是我身子弱,殿下才让人准备的。”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扶桑的神色就多了几分变化,南阳扶额,看了温软一眼,“你和杀琴一道去准备晚膳。”
温软浅浅一笑,温顺地应下了,从容地从扶桑身边走过,身子有一股清淡的香气,沁人心脾。扶桑闻到了,掀了掀眼皮,目光落在温软身上,长发及腰,气质温婉,对南阳似乎格外听话。
烛火晃动,女子身影曼妙,徐徐消失在视线中,温软与她的名字很像,又温又软,整个人像是水做成的,干净澄澈。
扶桑收回视线,回身看向南阳:“巡防营的衣物已发下去了。”
她说政事,南阳求之不得,迎合道:“谢陛下了,听闻朝廷这回损失惨重。”
朝廷损失惨重,却富了陛下,一半的银子都掉进她的口袋里了。户部尚书整日唉声叹气,拨钱的时候似乎要了老命,可在扶桑心里,是一点都不心疼。
京城灾荒最严重,也是扶桑提前买光了粮食,勋贵坑害得也惨了,城中百姓靠着救济粮度日也可以熬过去。
前几日长平公主派遣人来买粮,一口气买了上万两银子的,说是怕再生变故。这一万银子已经有一大半的水分了,粮价涨了近乎二十倍,三百文一石,现在是五千多文了。
扶桑轻笑,指腹摸着袖口的兰花,绣工精美,足以以假乱真,淡淡道:“给你做嫁妆,好不好?”
她的语气带了几分温柔,若忘记她的身份,也不会以为她是帝王,似乎是为女儿着想的母亲。南阳动了动双腿,朝着一侧挪了几寸,与扶桑保持些距离,“你不是说不选驸马的吗?”
“嗯。”扶桑低笑不语,垂下眼睫里看不清情绪,但整个人气质与往日不同。
南阳还是猜不透她的心思,以往绞尽脑汁地去想,今日懒得去想,更不会回答了。
自从揭开蛊毒后,南阳就不爱说话了,面对扶桑更是能不说就不说,被困在京城是她最大的无奈。
待温软提着食盒回来,屋内寂静无声,她当陛下不存在,絮絮叨叨地开口:“我今日熬了山鸡汤,添了些食材,口感很好,您若是喜欢,就多喝一些。还有这道八宝鱼,鱼肉很嫩……”
桌上八道菜,六道都是荤菜,扶桑皱眉,温软迎合南阳的口味有些偏了,她欲说话,南阳却坐了下来,温软立即盛了碗汤,笑意温和。
温软样貌生得很好,应该说明教走出来的姑娘都很美貌,腰肢纤细,胸口丰盈。而温软身子柔弱,弱柳扶风,更是让人生起了保护欲,这也是她能在公主府住上多日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