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先帝的一道不厚道的旨意害了扶桑两辈子。
这些都是不可言说的事情,南阳在心里骂先帝骂了无数回,但她没见过先帝,不好做更多的评判。
这是其一,其二便是南阳了。有了孩子,或多或少都会影响情爱的,扶桑禁欲,多年不碰男人,这才没有孩子。
算来算去,南阳也算是罪魁祸首,因此,浔阳才会偏激地指出来。
扶桑听到这句话后不觉笑了笑,“浔阳眼中夫妻和睦,子慈母孝便是最大的享受,而这些,朕都没有,故而有些不容易。”
浔阳心目中的伦理纲常都被怡安毁了,她性子要强,要了女儿的命就不要名声了,她的心里一直压抑着,与多年来的礼法做挣扎。
浔阳年长扶桑七八岁,扶桑出生的时候,浔阳已是小姑娘了。而如今浔阳有孩子,扶桑依旧什么都没有。
礼法在前,浔阳被礼法压制,这么多年来坚守的礼法都跟着散了,她心里很难过。
南阳心中也有礼法,仅仅存于表面,没有根深蒂固,因此,她无法理解浔阳的心思。扶桑很懂,但她是君主,她也是礼法的掌制人,她在慢慢地改变礼法,让女子成亲成为礼法准许的事情。
两人慢慢走着,阳光洒在身后,将她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走回议政殿就花了近乎半个时辰的时间,入殿后,御案上摆了许多奏疏,扶桑看向南阳:“要学吗?”
这些东西,扶桑以前是不让南阳碰的,如今却问她要不要学?
扶桑打了自己的脸面却依旧乐在其中,南阳轻轻睨她一眼,“不想。”
“朕可以给你银子,一日一千两,如何?”扶桑轻松捏住南阳的软肋,毕竟满月成亲,南阳零零散散地痛失了万两银子,心疼到晚上睡不着觉呢。
“当真?”南阳心动了。
扶桑颔首:“日付,天色入黑,朕就付钱,这样你就可放心。”
南阳欣然答应了,走遍天下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事情,日入千两也只有扶桑这么大的手笔了。
两人坐下,扶桑拿了几本不同的奏疏,样式不同,叙事的格式不同,做了对比后,南阳很快记住了不同点。
午后没有殿臣来打扰,日落黄昏,扶桑就打发她走了,南阳头昏脑涨,脑海里塞的知识太多,回去慢慢消耗。
接下来几日都是一样,奏疏也跟着复杂起来,南阳学得有些吃力,到了天黑也不走,晚上同扶桑一道回去。
乐安留在了宫里,有专门的宫娥照顾,但其他几个孩子到了入学的时候,扶桑照旧让卫照去尚学阁给他们上课。为了让乐安有事情做,扶桑也将乐安送了进去,听不懂就干瞪眼,偶尔还会跟着念上几句。
见到扶桑后,乐安还会说几句诗词,小脸鼓鼓地,诗词没学上几句,倒学会了卫照板着脸的姿态。
刺客一事查到最后,事出扶良。扶良虽然死了,跟随他的人心中不平,想为他报仇,将目光盯着南阳,而那名侍卫由扶良送进巡防营,他是报恩的。
听到结果后,南阳笑了,吩咐绞刑,此事作罢,也不再追究。
去年大旱,今年庄稼很好,到了秋收的时候,粮食满仓。而在这个时候,红昭与天问离京,去了何处,无人知晓,但南阳知晓是扶桑放她们离开的。
为何要放,南阳不知晓,也没有去问。
到了冬日里,南阳已经赚了数万两银子了,也会批阅简单的奏疏。不会有人嫌钱多,扶桑不喊停,南阳自然不会开口。
宫外的温软开了一间书肆,里面摆放了许多孤本,都是南阳从宫里偷偷拿出来了,扶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闹腾。书肆里有孤本加持,生意很好,一楼股本,二楼话本子,温软也大赚了一笔。
到了年关,扶桑递给南阳一本账簿,里面写了各种孤本的价格,简而言之,拿钱。
南阳被这波操作搞得头晕,扶桑告诉她:“孤本是朕的,你卖了朕的书,自然是要给朕银子的,且孤本是无价之宝,二便是你偷朕的东西,朕可以将你丢进牢里。”
南阳气极了,“我拿了你的东西不是偷。”
“不经过朕的同意就偷,给钱,朕既往不咎。”扶桑纠正她。
“多少钱,我给你。”南阳无奈道,“我就知道你挖坑等着我,恨不得当即将我埋了。”
“翻开账簿最后一页。”扶桑提醒她。
南阳半信半疑地翻开最后一页,看到最后的数目后愣了又愣,“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扶桑低笑:“偷自然是要在原价上翻一倍的,你从朕这里拿了多少银子,都还给朕。”
“扶桑!”南阳低声怒骂,小脸通红,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难怪你给银子给得这么利落,原在这里等着我。”
“你错了,朕先给银子,你后偷的书,朕给过你机会,你若说上一句,朕完全可以不计较,谁让你有嘴不说话的。”扶桑得意慢慢,手捏着账簿一角,慢悠悠地笑看跳脚的人。
南阳纠正她:“是拿,本座不会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