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他这事做的,无疑是在众人面前在明瑞脸上狠狠打了他一个巴掌,间接的也是打了皇家的脸。
看样子,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而此时福晋语上的赤裸裸地直击,没有一点客气,更不容得他退缩,是再理所当然,甚至面对福晋这般刻薄的语言,会让他心里哼好受一点。
反正他也没有什么颜面了,只是想到外面跪了一天一宿的王夫人,那样娇弱的身子,再这样跪下去双腿怕是真要残了。
换成一个大男人也承受不了啊。
心一横,他不由得抬起头朝如颜望去。
“福晋,一切都是小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根本不怪王夫人,王夫人却在知道福晋差点流产后,又知道是因为小生为了奶娘求情造成的,从昨晚就跪在外面,已经一天一夜了,任谁让她起来她都不语,还请福晋传话让王夫人回帐内。”许经商开始还是对着如颜的视线说,最后却不由得低下头。
如颜嘴角一直笑着翘着不曾落下,只是眼底的笑意慢慢沉了下去,原来这人的迂腐已渗透到骨子里了,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被人卖了还在笑着感谢人家。
只见她笑盈盈地起身,围着许经商走了一圈,“许公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许经商面露困惑之色。
如颜看着他一张不知道死活的脸,脸色不善,冷哼道,“许公子,就凭你刚刚命令的语气,我就马上可以让人将你压下去。当然,你是丞相之子,除了将你送回到丞相府,我倒不能做什么,可是我相信以许丞相的作风,这事会主动到黄色面前给王爷一个交代吧?”
苏经商脸色一白。
如颜又道,“许公子怕是整日里只注重礼数,连说话的规矩都忘记了。君子者,权重者不媚之,势胜者不附之,倾城者不奉之,貌恶者不讳之,强者不畏之,弱者不欺之,从善者友之,好恶者弃之,长则尊之,幼则庇之。为民者安其局,为官司其职,穷不失义,达不离道,此君子行事只准。可是许公子看看自己,这其中哪一个做到了?终日里指责别人这礼数不对,那里不是君子所谓,可是自己又做到了什么?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
“好,好个君子之道,竟不知夫人口才这般犀利。”叫好声一出,随着帘子一动,楚文才和富察明瑞同时走了进来。
说话的,正是楚文才,只见他手拿一纸白扇,看到帐中跪着的许经商微微一愣,却马上笑着迎上如颜的脸。
“经商这是在做什么?快起来。”富察明瑞一开口,后面的张龙忙上前把许经商搀扶起来。
若没有外人进来,许经商定是不会起来的,可是见这么多人进来,又看到自己这一幕,又觉得失了颜面,脸色白得若纸。
而富察明瑞让张龙去扶他,也算是给他一个面子。
“这位是?”看着那张奸笑的脸,如颜淡笑地问道。
楚文才挑挑眉,双手抱拳,鞠躬道:“在下楚文才,和王爷是世友。”
“原来是楚公子,有礼了。”如颜也微微福了下身子。
倒是富察明瑞大步上前,扶着她,语气责备道:“你身子刚刚好,怎么下床了。”
这男人在做什么?在这么多人面前做这出,在演好相公吗?
如颜见他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脸不由得一红,却不得不回道:“臣妾没事,让爷担心了。”
富察明瑞自然地将手拦在她腰上,半强半推地将如颜带到床边坐下,他也赶着坐下,才一边对站着的两人道,“今天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一会让厨房多做几个菜,正好也庆祝一下我妻子有了身子,大家一起乐乎一下。”
楚文才挑眉,知道这是在赶人了,不过他也不爱招人白眼,才拉着许经商,“那我们先下去了,赶了几天的路,我也累了。”
所有人都退下去了,如颜才挑眉看向富察明瑞,“你故意带楚文才进来的?”
当然是指看苏经商出丑一事,毕竟古代男子从不轻易跪人的,何况还是跪一个女人。
富察明瑞倒也不点破,只道:“经商的性子,我最了解,怕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还要往里撞呢,不过他又是丞相之子,出了这种事情,丞相定不会不管,今日你若做得过分了,倒真的给人留下把柄了,不如卖丞相一个面子,让丞相心里越发得觉得是自己儿子的错。”
原本,如颜还以为富察明瑞是帮着许经商,心里存着怒气,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方也觉得有道理,对他倒也不由得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
“王爷这样做,就不怕被人说不顾朋友之义,重色轻友吗?”如颜听到自己的语气带着挑逗,不由得一愣。
富察明瑞也感到了她对自己现在并没有警惕,不由得暗下将她又搂进了几分,“你我二人是夫妻,今日你被人欺负到这样,我的心怎么能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