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了,太后总一个人在深夜里想,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有时也觉得心酸,这样的报复到底是在折磨别人,还是在折磨着自己?
想到这些,眼泪就无声的落下来,渐渐模糊了视线,模糊中,哥哥脸上的嘲讽之意却也无法忽视掉。
“这是我第二次问你,也是最后一次问你,明浩到底是谁的骨肉?”李兴汉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霸气。
太后闻言大惊失色,猛然的抬头看过去。
见她反应这么大,李兴汉冷冷一笑,果然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目光又冷了几分。
“当年,你为了让我听你的,做诬陷和亲哥哥上床的事情也干得出来,我纵然贪恋美色,却还没有到了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情来,可你为了自己一人之私,气死了父母,让我半生里活在自责和愧疚中,更是看着那个孽种长大。”他讥讽的带着苦涩的笑,“我纵然不是一个孝子,却也从未真正对父母做过不孝的事情,你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将与我有私情怀孕的事情告诉父母,只是为了让我听命于你,你真的以为我会让你摆布吗?父母听后难颜活在世上,郁郁而终,这出乎你的意料吧?”
太后手紧紧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不可否认,这些都是事实,一脸伤痛的望去,几十年了,难道他还不能有原谅她吗?毕竟这世上他们的亲人只有对方了。
她讪讪的张了张嘴,“对、、、不起。”
她的道歉并没有换来李兴汉的原谅,眼里的讥讽反而更浓,“对不起?你一句对不起就能换回父母吗?能换回我这些年良心的谴责吗?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今日我才知道自己竟你骗了这么些年,哈哈,真是老天有眼啊,没有让我连死,也把这愧疚带进棺材里。”
太后愣住。
瞬间又马上回过神来。
“什、、、、、什么意思?”
李兴汉看着她惧怕的模样,心里的报复感越发的浓,一字一句道,“张大人的夫人你该认识吧?我记得你们未出闺时,可是闺中姐妹,今日张夫人到府上,可和我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太后神色惶恐万分,他的声音也有些激动,继续道,“当年在御花园,你说我醉酒强占了你的身子,让你怀了身孕,而那孩子正是此时的傻子吧?”
“不、、、不要说了。”太后疯一样的站起来,吼断他的话。
李兴汉却没有管她,自顾的继续说着事实,“以此事威胁我,让我听命于你,为了你的一已之私。可惜啊,你终究是心思太重,你们是亲兄妹,若你真有事发生我又怎么可能于不顾,奈何你心思狠毒,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任何手段。那晚御花园与我发生关系的是张夫人吧?”
太后身子一软,跌坐回软榻上。
李兴汉的目光微凛,“我本就醉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明白是与女子苟合,哪里还有心情去细心调查,却忽视了你阴狠的心思,连亲哥哥也会算计。”
若不是张夫人上府,他也不会知道当年的事情,让他良心不安这么些年,竟然只是一个骗局,当年张夫人也是被太后宣进宫,喝了杯茶便没有了知觉,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身上全是欢爱的痕迹,那时张大人还只是一个小官,哪里能与太后抗衡,张夫人这才忍气咽下这口气。
因为这件事情,又为了能保命,也被太后绑在一起。
若不是张夫人今日求到自己头上,他怕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事实的真相。
太后浑身颤抖的坐在那里,感觉到自己指尖冰冷冰冷的,BBS .j OOYO o·N eT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大。
她垂下眼睑,“是,明浩是哀家与先皇的儿子,与你并没关系。”
此时太后还抱着一点点幻想,希望哥哥还能念及旧情,面对自己的认错,能化解这份恨意。
“今日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从你和父母说那件事情也,你我之间的亲情就已断,不要再派人到府里传信了,我可不想等你获罪时,被牵连。”李兴汉一副不欲多谈的样子。
说着已起了身,冷冷看了一眼她,转身大步离开。
太后愕然,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个样子?只是短短几天,这些年来的努力都化为乌有,刚刚兄长眼里的寒意更是让她害怕,那里透着一抹不可忽视的杀意。
若是今日自己不拦着明浩娶张家的女儿,是不是还有一丝生机?
事情终究是做了,如此后悔也只是在折磨自己罢了。
现在要怎么办?
夜色里,两抹偷听的身影从不同暗角退开,静悄悄的根本让人无法发现。
其中一抹身影几跃之后,到了一片灯光辉煌的院落,正是富察明浩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