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现在忙成一片,祁昭过来稍坐了坐,便起身急匆匆地走了。
院子里就陆淮和秦微兰两个人。
二人独处,秦微兰隐约有些不自在。
陆淮面色平淡地饮下一口茶水,才道:“脚上的伤可好了?”
秦微兰点点头,没把留了疤痕的事情跟他说。
反正现在也在用舒痕膏了。
不知道阿春是从哪寻来的,但极有用,每日早晚涂上,现在才用下去一罐,她脚踝上的疤痕就已经淡了许多,只怕再用半个月,就能全消了。
陆淮也点点头。
二人相对无言。
“我先走了。”秦微兰道。
陆淮也下意识地起身:“……我送你。”
一句话出口,陆淮只觉得可笑。
眼前的分明是他的夫人,腹中还怀着他的孩子。
可如今,二人竟然如此生疏。
祁昭那个外人一走,她便连坐也不想坐了。
可见以前他错得多离谱。
陆淮藏起心中的叹息,直把秦微兰送到了隔壁院门外才停下。
院门在面前关上,陆淮静立片刻,才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叫景元把刻刀和木头都拿出来,继续雕簪子。
他向来聪明,雕成一个之后,便越发顺手,如今看着那架势,似乎跟专业的木匠相比也不差什么了。
“祁家那边有祁昭亲自盯着就行,”陆淮道,“景思,你去看着知府那边。”
“是。”景思连忙离开。
景元上前添了水,便又默默退到了一旁。
——
那厢,祁昭风风火火地回了祁家,就被祁三夫人叫了去。
“娘啊,”祁昭往椅子上一瘫,“怎么这么着急把我叫过来啊?”
“你这混小子,现在家里都什么样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往外跑?”祁三夫人咬着牙,恨铁不成钢,“你可知道,你上头三个堂哥,底下几个堂弟这两天可是连门都没出!不知道又在憋什么坏呢,你怎么一点也不上心?”
祁昭叹了口气。
“还有啊,我可听说了,你那几个表哥听说了陆公子在扬州,正准备去巴结呢!”祁三夫人道,“我叫人备了些礼,这两天你勤快点,多往陆公子那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