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上我的车!”
寒风中,许振林犹豫片刻,还是喊停了他的脚步。
正处于麻木状态的黄伟泽,习惯性的回头,看到许振林冲自己招手后,也没犹豫,迈着缓慢的步伐上了他的车。
人心不古,世态炎凉,三天前,他黄伟泽还是段系内部德高望重的前辈。
结果呢,短短三天的时间,一切都变了……
面对如此沉痛的打击,黄伟泽说不难受肯定是假的,可要真说什么地方不舒服,他还真就找不出来。
是,张野是他的学生,他也曾为那小子背书站台,可那时的张野不光他一个人看好,段系内部不少将领都在抢夺那小子,就连段老总也对此略有关注。
如今,张野叛变了,所有的人都将矛头指向他,仿佛这一切都是他在幕后策划的,完全忘记了当初他们是如何不择手段地挖墙脚的。
曾经那些对他阿谀奉承、百般讨好的人现在都成了指责他的主力军,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态度让人不禁感叹人性的复杂和冷漠。
真是他妈的操蛋!
“开车,回家!”
二人上车,许振林冲着司机点点头后,看向身边的老伙计,劝说道。
“别太气馁,这事后续会展开调查,只要你是清白的,那就不会有事。”
“哼,这话你自己信吗?”
黄伟泽冷笑一声,对于他的劝说,连句反驳的话都不想说。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比谁都清楚段天林的为人。
叛变事件出现的那一刻,黄伟泽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就算那帮人找不到证据,也会想方设法把他拉下来。
“不要发牢骚,张野毕竟是你的学生,他现在抢占了咱们两个省的地盘,大家有点脾气,也属于正常。”
许振林揉着眉心,语气十分低沉且疲惫的安抚道。
“我相信你没有参与,大部分人都相信你没有参与,可这事已经发生,你又和张野关系密切,单凭这一点,就少不了要听别人抱怨。”
“草,照你这么说,我就该死呗!”
本就十分郁闷的黄伟泽,听他这么一说,火气更是“噌”的一下窜了出来,咬紧牙关咒骂道。
“张野是我的学生,我他妈带了多少学生?几百个有了吧,每一个出事我都要承担连带责任吗!”
“照这么说,老段也跑不了,他可是学校的校长,最应该承担责任!”
“老黄!你是不是疯了!!!”
许振林面色忽的一愣,布满血丝的双眸死死盯着他那狰狞的面孔,呵斥道。
“记住,不管到什么时候,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打死都不能说!”
“去他妈的吧!”
谁料,已经压抑许久的黄伟泽彻底爆发,沧桑阴沉的侧脸尽是不满以及疯狂的怒意。
“怀疑老子叛变,什么烂皮燕子事都往老子身上扔!”
“我他妈要是想叛变,早早就离京了,还用在这受他们白眼?”
“我要是叛变,知道张野手下部队几十万人,还用的担心阜水战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