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估摸着应该是众青楼美女都回房睡美容觉的时候,她们这小茅屋的门却被人敲响了。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很优雅,不重不轻,节奏紧凑,每次三下,见没人来应门,也好脾气的一遍接一遍的敲着。
“唔……”丁兜兜吸吮着手指头,眼皮紧闭,唇边挂着一条干掉的口水印记,动了动身子,踹了旁边的某人一脚,有气没力道:“去开门,找你的。”
“不要……”傅潇潇回踹她一脚,往床里头爬了爬,闭着眼说:“明明你在外头,你去开。”
“……”丁兜兜皱眉,扯过被子往自己头上一套,闷在被子里头耍赖:“困死了,不想动。”
“……那……就……别开了……”傅潇潇丢下一句犹如梦语一般的话后,就没了动静,大概是睡着了。
丁兜兜原本也是想直接忽略那敲门声,跟她一样继续补眠,无奈那敲门之人像是笃定了房里有人一般,一直以那恼人的频率在一遍一遍的敲着,似是在告诉房里人,不见到主人他是不会罢休的。
恼火,被扰得再难入睡的丁兜兜心情烦躁,呼啦一声拉开被子坐了起来,起身拿过一件衣服,往身上胡乱套了一下,就顶着一头乱发朝那大门走去,嘴里不耐应道:“来了来了!敲什么敲!”
那人乖乖的不再敲门,给丁兜兜印象稍好几分,伸手取下门闩,然后将门打了开来。
阳光刺眼,好几秒后丁兜兜才适应了光线,放下遮光的手,看清了站在门口的来人。
“请问您找哪位?”
虽然很烦躁没法睡觉,但是该少的礼仪一点不少,丁兜兜打了声招呼。
“……”那人立在那,不说话,让丁兜兜莫名其妙。
将那人全身扫过一遍,性别为男,一袭简易轻装,短靴,身材高大,长发高高束起,面容冷峻,目光空洞,像是在看她,那视线却又不像是聚焦在她身上,跟他说话时一直都是如此。
“呃,请问您到底……”丁兜兜决定学学好脾气,再次问他一遍,谁料他竟然突然出声打断了自己。
“傅潇潇,叫她出来。”他的声音还算有磁性,语气也还听着顺耳。
丁兜兜往他的脸上瞄了一眼,然后打着哈欠回了屋,走到窗前,冲着床上的小山包踹了一脚,道:“找你的,快起来。”
“唔……”那人还在那里撒娇,只翻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喂,你!”丁兜兜正要扑上去把她揪起来,却听得门口那好脾气之人的声音传了进来:“傅潇潇,门主喊你,快些。”
一听到这句话,傅潇潇立刻从床里弹了起来,瞪大清醒的眼睛往窗外一瞄,顿时惊愕:“哇,都这个时候了啊,完蛋,不知道那人妖又会怎么折腾我!”
然后就急匆匆的跳下床,胡乱套上衣服,冲到脸盆前就着昨夜的凉水随意抹了一把脸,又迅速捣鼓了几下乱七八糟的头发,才朝门口奔了过去,嘴里骂道:“你个死人脸,叫你喊我起床耶!”
“……”那人没有动静,沉默无言,只是在傅潇潇出门之后,走上前缓缓拉过木门,在门即将完全闭合的那一瞬间,空洞的视线微微移动,扫了一眼床上撅着屁股、已经开始打起呼噜的丁兜兜,然后便垂下眼不再看,轻轻关上门,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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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兜兜这边倒是睡得昏天暗地,不知今朝何夕。
那边戒律堂里却是闹翻了天,只差没出动全部人马出山去寻她了。
“不是昨晚才送走她的吗?这点时间她能到哪啊!肯定还在射阳啊!”律德长老眉头紧锁,一掌拍上身旁的木案,沉声喝道。
“那你干嘛昨晚还放走她?豆豆那么爱玩,出了仙境就不知道疯哪里去了,再说,她虽有些武技防身,但是江湖险恶,她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西门殇埋怨,一脸愤怒,语气极为不满。
律德长老脸一沉,冷声道:“喝,还怪起我来了?我也不想丫头出事,但是昨晚看她离去之意坚决,也不好拂她意,这才允了她下山,况且……”他缓了语气,无奈道:“她的心思你我都看得出,闷在这里对她来说只是一种折磨。”
“……”西门殇的心情倏地低落下来,不再言语,闷闷地坐上宽椅,伸手触上胸口处,感受着那里贴心的柔软触感,心头更加发酸。
豆豆心里只有尊上,谁都看得出,而他,心里却只有豆豆,没法得到她,甚至都没机会跟她诉说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