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老二听了很高兴,心里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却也不直说,便皱着眉头说:“哎,我也是很想出去瞧瞧,便不说赚钱,长些见识也是好的,只是,家里困窘,我如何能出去?”
王畏笑说:“二舅爷不要焦心,我已瞧准了是趟稳赚不赔的买卖才叫你去的,且以后能做得长久,所以给你备了三百两银子,算是入股。”
秦家老二一听,乐得脸上马上开了花,搓着手笑呵呵说:“那敢情好,先多谢妹夫了。”
“不过……”王畏说了这两个字顿了顿,看向秦家老二。
老二脸上一怔,生怕再有变故。
王畏接着说:“只是这一路沿海各国买货卖货,上上下下,快则一年,慢则两三年,极为辛苦,我怕二舅爷……”
老二听了只想了一下,便道:“不怕。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且听说,海上不大安全。”王畏直言道。
老二愈发有勇气:“富贵险中求。道理我懂,反而若是我知道有这一机会而不去,将来恐怕会更加生不如死。”
王畏点头。这一去两三年,他将他托了个厉害朋友,不说赚多少钱,怕是能学到不少东西,回头再看看是不是做生意的料,另外最主要的是,船上日子单调,且被拘在海上,又没了旁人在边上窜掇,说不定能将那些坏习性改掉不少。
王畏见他这样说,便道:“如些的话,要去便得抓紧了,这几天船便要开了,你只管回去简单收拾了过来吧。”
老二摇头道:“既这样,还回去做什么,没甚好收的了,把大哥身上衣物借我一套,我便可走了。”
王畏笑道:“也是,我这边再给二舅家备些衣物用品也是好的。”
老二喜得直搓手,恨不得现在便起身走了。
王畏接着去看三舅爷,笑说:“听说三舅爷好事将近。姐夫我平时忙,到时也不知有没有空,这边我另备了一百两银子与三舅爷,算着礼金,以防到了吃酒时我去不成,你会怪我。”
老三看到这里,早已明白,他是想将用钱两打发几人,免得自已一家再来烦他,只是他做得够厚道,老三也不得不佩服,因而也是诚心诚意起声说道:“多谢姐夫了,你的恩情,我会紧记在心的。”
王畏笑着摇头。
话说完了,几人便开始吃饭,才吃了几口,老二开口道:“哥,咱娘身子不好,整天喊咳喊头晕的,咱妹夫又这样忙,哪有空照顾这一老一小的,回头叫咱娘回去吧,免得在这里扰了妹夫做事。”
他大哥本来好了的,听了这话,又是一阵子脸红过意不去,默默吃饭。
吃完饭,王畏便将他们送到门口,秦家老大去请岳母大人去了,去了半天没见出来,一会老二老三也都去后院了,好半天才见老太太扭扭捏捏出来,嘴里叽咕不停,却也不敢说不回,只朝王畏说:“女婿就是嫌弃我老了,说白了我是为谁啊,若不是看我外孙子可怜,我能在这住这么久么?便是我这回去了,也是不放心的。回头我还会回来看的。”
秦丽娘跟在她身后几个兄长边上,倒有几分不易见的轻松活泼,笑盈盈地跟王畏道别。
秦家老二说:“得了,咱们家又有添丁加口了,只怕到时您忙不过来了。再说,女婿这边佣人多得很,哪有要您操心的份,咱安生回吧,啊?”
18第十七章
岳母大人一家子在极短时间内走得干净,叫向茵茵十分佩服,虽然有些不习惯院子里这样安静起来,倒也有几分舒心。
虽不知道自家主人是怎么做的,但是春华姑娘朝二夫人送来的那两位放在岳母大人面前听吩咐的丫头打听时,向茵茵也在旁听了听,约摸知道岳母一家是欢欢乐乐被王畏送走的,便猜想大约王畏的破财送神吧。
而且过了两天王畏也开始一总不在家起来。这一下子院子不仅清净,还随意了不少,向茵茵过得愈发舒心了。
一天王畏领回来一个看着面熟的年轻人。
刘妈妈远远指着交待了一屋子丫头们说:“大少爷说了,二少爷是跟着大少爷来历练的,叫你们也跟着小心伺候着。”
向茵茵听了,心里一动,他这是要有动作了。
只是向茵茵看不明白,王畏大多数时候不在府上,将王畴留在院子里的书房中。那二少爷长得甜美又干净,累了出来在院子里散步歇眼时,总惹得经过的小丫头们一阵脸红嬉笑。
向茵茵因着知道他不如面上那样干净,便只管远着他,生怕再遇到什么叫人长针眼的事儿。
岳母大人不在了,春华姑娘倒在自己这个屋子里呆的时候多了起来。只是常常魂不守舍,很容易被惊到。时常要二夫人的那几个丫头们提醒,才回过神来。
这天二夫人叫人过来传话了。
她与杨亲将婚事议得差不多了,来催自己儿子回去下定礼,顺便来请王畏到时候过门去与族里男人们一桌喝酒。
春华姑娘病倒了。
这天傍晚时,二少爷去看了春华表妹。向茵茵隔她的屋子一间空房,也听了二少爷哀求声,有些替春华姑娘庆幸,倒底没遇着个用了就丢的人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