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黎差点从凳子上滑下来,看着舒启仑,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你今天果然又忘吃药了’。
舒启仑极其自然的用一个媚眼成功的恶心到了杭黎,漫不经心的追问着,“有时候啊,小杭,你真是可恨呢。”他的笑容淡了下去,“这种置身事外的态度…”
这次杭黎连看都懒得看他,对于自己听不懂的话采取无视态度。
“你不问问我,郑普朔去哪里了吗。我说啊,小杭,你到底是对人冷淡呢,还是…”舒启仑的长腿磨蹭着杭黎,就像在撒娇的猫,“根本就没心。”
杭黎抿了抿唇,用手按上了太阳穴,一脸无语,“…你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脑残台词,能别闹吗。”
“之前也有问过,小杭,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呢。”舒启仑的笑容灿烂,只是不知有几分真实,“秦观。”
杭黎一愣,眼神躲闪的不愿看向舒启仑,皱了皱眉,“胡言乱语。”他似乎很是抵触,不愿再提,神色却是平静的,“他已经死了。”
舒启仑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
他没想到,杭黎竟然真的认识那个男人。
“你…”舒启仑紧了紧手指,叉子掉在盘子上,发出脆响。
他看着杭黎的脸,记忆中的那个少年呼之欲出,那句让人印象深刻的话,“海豚,会杀死幼崽,然后和尸体玩。”
“什么?”杭黎一脸茫然,“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舒启仑收起了面容上一贯的笑容,微微皱了皱眉。
不可能的!
他忽然扯过杭黎的左手,将袖子掀起,细细端详着。
一片细腻白皙的皮肤。
舒启仑的神色放松下来。
“哈,哈哈…”他不仅笑出了声,只是不知在笑什么,“没有伤疤呢。”
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真是的,杭黎怎么可能是…
“伤疤?”杭黎愣了一下,随后将右手的袖子卷了上去,指着小臂上的一道浅浅的伤痕,“你是说这个?”
“舒启仑?舒启仑!”
舒启仑仿佛忽然回神,茫然的看向杭黎。
依旧是熟悉的面孔…
但是…怎么会…
当年,那个少年毫不犹豫的割破血管,流出满地的赤红色。
一件件巧合,仿佛得到了某些解释。
杭黎…是秦观的儿子?!
“不可能的…”舒启仑喃喃。
“什么不可能?”杭黎皱了皱眉,伸手想要拍拍舒启仑的肩膀,却被猛地躲过。
杭黎有些尴尬的放下手,不放心的看着舒启仑,“你没事吧,刚刚就一直在走神…”他有些担忧,“要不要让你哥来接你?”
不行。
不能让哥知道。
哥会杀掉杭黎。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即使在心里反复的说服自己,初次见面的熟悉感,那些奇怪的疑虑,冥冥之中…在昭示着什么。
“舒启仑,你到底怎么了?”杭黎看着仿佛失了魂的舒启仑,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忽然这样很吓人…”
舒启仑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杭黎,审视着他的表情,却只能看到其中的担忧。
最终,他低低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