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卡奇所说在里面找到一个黑色塑料袋包的旧碗。那是只很旧的碗,拿在手上特别轻。梁晓雨在黑暗中也没有细看,确认是卡奇所要的那只后放进手提包中匆匆走出学校。
在临出学校时,梁晓雨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诉庄教授呢?想想,还是先去见卡奇,到时再看有没有必要通知庄教授。
梁晓雨来到城郊的玉带河,找到大红柳树,却没有看到卡奇。她坐在柳树下静静地等待。不知过了多久,原先停留在大红柳树附近的一条小乌蓬船划了过来,里面钻出一个人,正是卡奇。
原来,卡奇当天真的是来到了玉带河,而且心神慌乱下跳时了河里,被冰冷的河水一冲,神智才清醒镇定下来。卡奇原来就精通水性,索性就浮在水里冷静一下。而在玉带河上打渔为生的农民却以为他失足掉水,划了小船救起他。卡奇正好想不到有什么地方可以躲避的,心绪又乱,正好就和那渔民住在小船里。难怪梁晓雨与扎拉昆撒找不到他。
“你知道吗?扎拉与昆撒都死了。”梁晓雨说。
“他们真的死了?”卡奇虽然心里早有所准备,但从梁晓雨中证实后还是脸色惨白心虚气短。
“而且,他们都象是心脏病突发心脏衰竭而死。”
“也许,这就是命。”
“不对,庄教授说,你们可能偷了族中圣物,所以被执法的祭师施了骨咒而死的。”
“庄教授把这些也告诉你了?”
“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做?”
“你知不知道,我们那里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梁晓雨愣了一下,不知他为什么要说起这个。
“你一直在城市里生活,想不到我们原来过得是什么生活。那就是原始社会中的生活,每天能吃饱饭就是很幸福的事了。至于其他方面,什么也没有。一片凄凉,没有任何现代文明的物质,没有任何娱乐,除了举行洗礼祭神活动时唱唱歌跳跳舞,其他时候和坐牢没什么区别。”
梁晓雨明白了,三个年青活力四射的人从偏僻封闭的部落中走出来,经历了城市繁华,被五光十色多姿多彩的城市生活所吸引,不想再回到部落中那种生活去了。
“但你们也不用偷窃圣物啊。”
“不偷窃圣物,我们能怎么办?我们不同你们汉人,会做那么多事,懂得那么多知识。如果出去,我们一无是处,什么也做不了,将来怎么生活。何况,我们也想与自己心爱的女孩在一起,这些,都要钱的。”
“所以你们就打了圣物的主意,想靠此变卖换钱?”
“是的。那圣物只有五年一次的大洗礼中才会用得上,过了五年后,我们早就远走高飞了。这世界这么大,有钱哪里都可以去,什么生活都可以过,只要有钱。可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发觉。”
“你说的圣物就是这只旧碗?”梁晓雨拿出那只旧碗,狠狠的作势要摔掉。
“不要!”卡奇发出声惊叫,双手抱住梁晓雨。梁晓雨心中一软,旧碗被卡奇夺去。
卡奇眼中闪耀着惊喜珍惜的眼神,小心翼翼地捧着旧碗,慢慢地撕开旧碗外面的伪装。
梁晓雨的眼睛一亮,那只旧碗现出本来的面貌,竟然是一只晶莹闪亮的白玉碗。
梁晓雨从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玉器。那白玉仿佛有生命般柔和晶亮,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杂质,流光溢彩,绚丽非常。
梁晓雨知道,玉的价值很难说得清楚。除了玉本身的质地以外,年代历史也是很重要的。古代的和氏璧就曾被用来做皇帝的传国玉玺,而这块玉是他们族人一直保存下来的,说不定比和氏璧的历史还要早,怪不得庄教授说价值连城。
卡奇也沉浸在这白玉碗的灿烂美丽中,仿佛看着自己孩子般欣喜珍贵。此时,他们两人没有发现,在梁晓雨身后不远处,黑袍金色腰带的祭师渐渐逼近。
等到卡奇发现时,祭师已经走到他面前,从随身携带的包中掏出两根白森森的白骨,摆成十字,尖锐一端面对着他,低声念了几句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