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这里上去吧,我让车夫陪你前去,这是一条捷径小道——你只要带着我的亲笔书信,那主持一定会给你面子的。虽然我此时身为亡命之徒,可还是有那么几分情面的——我这样子,就不上去了,免得给他们带来什么不便——希望你可以找到你想要的,也希望你开心快乐。”左木然干涩的唇,微微蠕动着看起来很憔悴,可还是这样对着苏晴翌。
苏晴翌闻言很是吃惊,他竟然是要送她走的。
方才还在思索的心,此时突然瓦解了。
双腿像被灌了铅一般,寸步难行。
抬头望一眼前方,道路一直蜿蜒崎岖到树林的茂密处,车夫从车上走下来对着左木然,依依不舍的神情让苏晴翌颇为感动。
“嗯,那好吧。既然如此,然——那你可要多保重,车夫就留下来吧。大叔叔,请你照顾好将军——他身负重伤,一定要稳稳的缓慢前行才可以,不可一路颠簸——”苏晴翌细心的叮嘱着,可是车夫却倏的泪流满面,很委屈的样子。
左木然沉默着捂着胸口转身向车里走去,也不管他们。
苏晴翌哽咽了下,最终还是向前走去。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她虽然感觉很难受,可这么久都做好了的决定,又怎么可以就此罢休呢。
“晴翌——”苏晴翌走出去大约十几步远,突然听见一声熟悉的呼唤。
是左木然,他此时手里舀着一张白布,不上面写着一些字。
真是的,差点把这事情给忘记了。要是她这样孤身一人上去,那方丈见了她也未必就会相信,可要是有了这东西就万事大吉了。
开心是很开心,可面对着的毕竟是鲜红的鲜血写出来的文字。
左木然缓慢的前行着,嘴角突然留下了一些血液。车夫连忙上前来扶着,他本来就该安心休息的,可是却这样一再二再而三的受刺激,尤其这一次——
接过白布,苏晴翌秀眉紧蹙着,转身流着泪走了。
她本以为她不会对他们任何一个人有任何感情,可是却突然心底疼得无法呼吸——
“既然爱,又何必弃。可悲可悲——”也不知道是听觉出了问题,还是苏晴翌真的听见有人在讲话了,可是找了许久也未找见说话的人在何处。
“呵呵呵——”小声突然想起来,苏晴翌停住脚步俯身一看,不禁吃了一惊。
竟然会是一直可爱的小白兔,左木然还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地方,此时只看见苏晴翌杵在那里。
他不满足,还希望可以这样远远的望着苏晴翌离开,这样他就会满足了。
“……怎么可能,真是见鬼了。”苏晴翌念叨了一句,然后继续走着。
好久没走路了,竟然感觉异常的吃力,刚走出几步就有点累了。
左木然就这样望着,直到苏晴翌的身影消失了,她却还依然望着。
“将军——您看,要不要追回来。”车夫突然对着左木然问。
“不必了,你去尾随其后。保护她吧,这样也算是尽了我最后一点心意,她是我此生挚爱,我只要看着她开心快乐,我也就放心了。去吧,别管我,我没有事——这是命令。”左木然头也不转的对着前方,跟车夫说。
车夫俯身遵命。
“不必了,你去尾随其后。保护她吧,这样也算是尽了我最后一点心意,她是我此生挚爱,我只要看着她开心快乐,我也就放心了。去吧,别管我,我没有事——这是命令。”刚才的声音苏晴翌以为是幻觉,听错了,可此时这声音竟如此熟悉感动,她却听得很真切。
闻声,苏晴翌停了下来,在四周看着。可是真的什么也没有——正在她紧张的瞬间,从旁边的一个灌木丛中,倏的窜出一缕青烟,看着很是奇怪。
苏晴翌胆怯的后退,可是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竟然会是左木然。
那缕青烟好像是一面镜子,这句话是左木然说的,没错。苏晴翌肯定的望着,可是却看见左木然从怀里舀出来一把小刀,目光呆滞的对着苏晴翌刚才离开的位置。
看见他这样,苏晴翌好担心他。紧张的将手指攥得死紧,就在他刚要落到的瞬间——苏晴翌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的对着正前方的位置。“不要——”声音很大,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激动,可是他为何要如此的傻呢。
“不必了,你去尾随其后。保护她吧,这样也算是尽了我最后一点心意,她是我此生挚爱,我只要看着她开心快乐,我也就放心了。去吧,别管我,我没有事——这是命令。”苏晴翌的耳边还在继续徘徊着左木然刚才说出的话语,心底阵阵疼痛蜂拥而来。
很幸运的是,那位车夫倏的即使冲出来抓住了左木然,一切就此告一段落。
“现在你看的了吧,其实你也是爱他的,那又为何要抛弃——你这样就会开心快乐吗?你已离去如此之久,你的父母——你这样回去是给他们喜还是悲呢?更何况,你用的是我的身体,我的灵魂却使用的是你的身体——你的父母我会孝敬的,可是他——你好自为之吧。”
那一缕青烟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苏晴翌悔恨的哭泣着。
这声音她感觉好熟悉,难道真的是那个苏晴翌显灵了,她苏甜甜真不该离开,这就是宿命。
一系列的问题蜂拥而至,苏晴翌冷静的思考了一会儿,可是脑海里出了左木然竟无任何东西,之前的记忆视乎被人洗脑了一般。
也对,记忆是祸根,不记得也罢。
此时四下一阵安静,突然苏晴翌倏的转身向小路的另外一头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