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赵若明笑道,“也许还荤素不忌。”
西奥多关心完了帝寒天,仿佛才注意到帝寒天面前还有两个人似的,笑道:“帝,不给我介绍一下?”
帝寒天扯了扯嘴角:“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起过的段鸿迹先生。”
“哦,段先生。”西奥多的中文很好,几乎没有口音,“幸会。”
西奥多向赵若明伸出一只手。
赵若明挑眉,也伸出了一只手。
在她的指尖即将搭上西奥多手指的那一刻,西奥多将手一抬,拾起了江绘伊的手,在上面轻轻烙下一吻。
“这位小姐,不知我是否有荣幸知道您的名字呢?”
江绘伊一愣。她挽着段鸿迹的手臂,就算西奥多看不出她是段鸿迹的夫人,也该知道她是段鸿迹的女伴。这副做派未免太无礼!
赵若明倒是丝毫不尴尬,顺势将手抚上帝寒天的肩膀,轻轻弹了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做完这些,赵若明微微冲西奥多颔首:“这是我夫人。”
西奥多的脸上的笑意丝毫未改:“那还真是遗憾呢。”
赵若明直视着西奥多的眼睛——那双眼睛是琥珀色的,看上去像装了一碗醇酒。隔着面具,看不清西奥多的五官,只是看下半张脸,应当也是很英俊的年轻人。
赵若明笑了一声:“帝先生,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帝寒天的目光在两人中逡巡了一瞬,缓缓道:“西奥多。我在西弗里大学的校友,也是我的兄弟。”
兄弟,你好香。
赵若明憋着笑,做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向着西奥多道:“听起来,帝先生跟您谈起过我?”
“那是自然。”西奥多不紧不慢地抽出一条丝帕,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帝很欣赏段先生呢。”
“哦?”赵若明的眉毛扬了扬,“帝先生是怎么说起我的?”
“他说——”西奥多看着赵若明,略略卖了个关子。
“——他说,段先生,是个毒蛇一样的男人。”
江绘伊听到这话,脸色一变:“这位先生,你未免……”
“毒蛇?”赵若明一愣,随即低低笑了两声,“帝先生看人一向很准啊。”
西奥多看着眼前这男人,不由有点意外。听帝寒天的说法,眼前这人应该是个心思深沉、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没想到对方看起来举动自如,颇为潇洒。
赵若明笑够了,才道:“那帝先生有没有跟你说起过,西奥多先生是个雄鸡般的男人?”
“为什么是雄鸡?”西奥多琥珀色的眼睛闪过一丝疑惑,“因为我是法国人?”
“那倒不是。只是我听人说,”赵若明微微一笑,“雄鸡没有头也不会死,只需要保留一部分脑干就能生存。”
西奥多毕竟不是汉语母语者,对这句话一时间没回过味来,帝寒天却听懂了。
帝寒天扯了一下西奥多,冷声道:“走吧,西奥多,论耍嘴皮子,你是抵不过这位巧舌如簧的段鸿迹先生的。”
赵若明却忽然将目光投向了帝寒天的手:“哟,帝先生今天没戴帝家的象征啊?”
帝寒天脸色一僵,腮颊微微动了动,似乎是在咬牙。
“什么象征?”西奥多看向帝寒天的手,“帝!你的……”
“别问了,走。”帝寒天面上阴鸷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