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要弄清楚,这个案子究竟是谁在说话。
这样诬陷薛家又是什么用意。
薛崇杰在前面说了好一阵子这才垂头丧气地回到二门里。
薛崇杰道:“一定要抓苏长久回衙门问话。”
四太太微微一怔,“苏长久并不在府里啊。”
薛崇杰道:“说的就是,张家人一口咬定看到苏长久进了府。”
四太太脸沉下来,“现在可怎么办才好?”薛崇杰僵着脸,“我也是说要禀告母亲这才脱了身。”说着看了四太太一眼,“容华呢?”
四夫太道:“正等消息呢。”
两个人走过月亮门进了旁边的院子。
容华急忙将薛崇杰迎了进去。
薛崇杰坐下之后便开口道:“我也奇怪,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以前就算衙门来人话言话语中也有转圜的余地,今天无论我怎么解释就是要我们家将苏长久交出来。”就像上次衙门的人进府要抓施家人一样。
这时候没有时间婉转地说出她的想法,干脆就直接说清楚,容华道:“一开始只说苏长久在赌坊闹了事不敢回府还有几分可信,可如今又是夺地又是杀人,眼见是要将事情闹大。”
薛崇杰眼睛一亮深以为然。
容华道:“如今我们府里人手少了大半,现在又黑了天,就算有再急的事也要等到明天天亮之后,再作计较。”
薛崇杰道:“我也是这样想,”说着站起身,“事不宜迟我这就跟母亲说了,也好回了衙门的人。”几个人说罢向老夫人院子里走去,刚走到门口,只听屋子里一阵乱喊,“老夫人,老夫人”…快,快去拿药来。”
众人脸色一变,急忙进屋去看。
屋子里乱成一团,众人正看着李妈妈将药丸拿出来塞进老夫人嘴里,外面就有人来道:“府外多了不少的火把,也不知到底来了多少人。”
薛夫人听得这话脚底一软踉跄了两步,薛二太太转头问薛崇杰,“到底怎么回事?衙门里怎么说?”
薛崇杰将话又说了一遍。
薛二太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径直抬起头看容华,“容华,二婶不是说你,用人不当也就罢了,现在又出了这种事,你二叔父和明睿都不在家里,老夫人又气成这般……”不给容华反驳的时间,二太太便问薛崇杰,“四弟想没想到法子?”
薛崇杰道:“天色已经晚了,苏长久又不在府里,就算有事也要等到明日。”
薛二太太故意抬高了声音,“话是这样说,衙门肯这样?本来就说我们指使下人杀人,现在又推三阻四,只怕将来说我们故意将下人放走那也是有的,到时候你要怎么去跟衙门解释?”
薛崇杰一时被说愣了。
薛二太太一副持家的模样,握着帕子走上前几步,“我们便说苏长久不在府里,也不会有人相信。”
薛二太太问薛崇杰,“衙门的人怎么说?”
薛崇杰道:“只说要带着人进府去下人处看看。”
薛二太太笑了,“那就是了。不如就顺着衙门的意思,让他们进府看看也就罢了,要是拧着反而将事情闹大更加不好收场。”
薛二太太说到这里,薛夫人忽然想起那道士说血光之灾如何破解的话来。那道士说的也正是这个意思,凡事皆要顺其意,不可顽抗,才无大失,此劫破矣。于是抬起头来道:“二弟妹说的也对,总不能让人觉得咱们家袒护下人。”
第二77章 争执
薛夫人、薛二太太皱着眉头和薛崇杰商量,薛四太太紧张地撂着手帕全神贯注地看着丈夫,钱氏也像是惊慌失措一般,手拿着给老夫人驱蚊的拂尘一直没放下,仿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一眼老夫人又看一眼薛二太太只在原地转了两步。
容华走到床边去拉老夫人的手,又看了李妈妈一眼,李妈妈点点头,容华这才和李妈妈一起解开老夫人穿在外面的衣服,等到薛二太太话音一落,容华开口道,“还是先让御医来看看老夫人。”
薛二太太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地皱起眉来。她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若不是容华用人不当,就没有今天的祸事,怎么容华现在还敢和她争着说话,薛二太太满眼怒意地转头看过去,却迎上容华平静清澈的眼睛。
薛二太太的怒火顿时压制不住地冲出来,“没有苏长久的事老夫人的病也不会突然这样重。”
容华觉得老夫人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忙握了过去,低声道:“二婶教训的是。我已经让人去请御医过来,想必一会儿就到了,再说,不过是个下人在外面生了事,我们家被人诬告,总比不上老夫人的病重要。衙门连夜上门捉捕的事不是没有,通常都是罪大恶极的重犯,苏长久的事尚无定论,没有到一定要人进府搜查的程度。下人是小,阖府安全是大。”
薛二太太被这几句话一激,胸口又狂跳了一阵,冷笑挂在脸上,“笑话,照你这样一说官差还成了强盗不成,既然你这样强词夺理,何不出去与衙门里的人说清楚。苏长久总是你院子里的下人,张家的田地又是你管的庄子旁边的,细算起来处处和你有关。”
容华抬起头来,“这样大的罪名总要等过了堂有了证人之后才能下定论。”而今衙门带张家人上门,还要搜查府里的下人房,实在是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