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静初道:“慢慢来,我定让他们知晓我的本事。”
第3二二章 祸害(上)
任静初在屋子里等了一会儿,仍旧不见下人送薛明霭过来,便让青穹找丫鬟去问问,一会儿丫鬟回来禀告,“三爷路上被侯爷叫走了。”
看那丫鬟毕恭毕敬地说起薛明睿,任静初顿时咬起了嘴唇。
待那丫鬟下去,青穹放下内室的帘子,上前低声道:“要不然我悄悄去打听打听,看是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任静初拿起盒子里的步摇摆弄了两下,步摇越晃动出声音她心里越焦烦,青穹见状忙上前将步摇收了。
任静初道:“什么时候说话不好,偏要这一时。天已经晚了,又往哪里去?”青穹道:“说不定是朝廷上的事。”任静初冷笑道:“朝廷上能有什么事?”说着想起什么眼睛一亮看向青穹,“该不会是三爷纳妾的事?”容华摆出一副冷硬的态度,仿佛之前一点都不知晓似的。
青穹微微思量,向自己嫂子屋里要丫鬟做妾室,这一点就是侯爷叫过去训斥那也不为过吧!
任静初“豁”地一下站起身,“难不成这所有的过错全都要压在我们头上?”
青穹目光一缩,那又能怎么办,毕竟是三爷犯了错。
正思量着,只听外面丫鬟道:“任妈妈来了。”
二太太身边最得力的妈妈。屋子里的丫鬟哪里敢怠慢,一个个都恭谨地上前行礼,任静初从内室里出来,任妈妈笑着上前福了个身,“我还怕三奶奶已经歇着了。”
长辈身边的妈妈和她这样的客气,任静初微微一笑正想着,青穹已经吩咐人端了茶上来。
任妈妈打量着任静初的脸色,目光不亮不见精明,表情随意,不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礼数也许不大周全,不像大奶奶,温婉地和善,更不像少夫人事事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看似恭顺却让人不容小觑。
任妈妈收起目光笑道:“我就不吃茶了,”说着向内室里张望,“三爷还没过来?”任静初顿时皱起眉头,似是有千般委屈,“说是半路上被侯爷叫走了。任妈妈一怔,“怎么会被侯爷叫走了?” 任静初道:“我也是刚知晓。”
任妈妈脸上除了有些诧异,并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微微思量了片刻,任妈妈才道:“侯爷公务忙很少找三爷说话呢,这一年到头也就是在老夫人屋里吃吃饭,更少说话了,说不定是关切三爷的‘病’,这才问问。”八成是因为三爷和少夫人要丫鬟的事,侯爷之前虽然对内府的事不上心,可自从少夫人嫁进来侯爷也渐渐变了在府里的时间多了,也就注意起这些来。如今侯爷将三爷叫去,也不一定就是坏事,要等到三爷回来才能知晓了。
任妈妈说着又笑起来,“三奶奶不用担心,一会儿说不定就回来了。”
任静初心里冷笑,侯爷关切薛明霭的病为什么不来屋里看?还非要将人叫过去?明摆着就是府里人人都碍着侯爷的脸面,不肯说破罢了。
任静初跟着任妈妈去二太太房里,容华这边和锦秀说起秋闱。
每年的秋闱考都定在八月初,之前因安亲王谋反的案乎子便将今年秋闱的热闹压了下去。她也是诸事缠身,等到想起来问陶正川时三婶已经让人带消息过来,陶正川没有考上,孟春之也落了榜。
“三叔虽然落了榜,好在今年还有恩科你记得让人去问问三婶那边怎么样,三婶的身子应该能看出来了。”
锦秀不懂得这里面的事,少夫人有喜之后她才听屋子里来伺候的嬷嬷说了些,身子过了五个月就会显了。锦秀抿嘴笑,“等到少夫人再过几个月,也会和三太太一样了。”
锦秀满脸笑意,容华知道锦秀是故意打趣她,于是也笑道:“说起来你年纪也不小了,心里怎么想的不妨和我说说,过几年……”锦秀一下子红了脸,“少夫人现在就嫌弃奴婢了不成?”容华笑道:“我不是嫌弃了你,我是怕你将来要怨我。” 春尧正好端茶进屋,锦秀看一眼春尧,“奴婢不急,索性前面还有芮青和春尧,要轮到奴婢还远着呢。” 听到锦秀提她,春尧不明所以地怔在那里,锦秀偏也没有了别的话,只是上前将春尧捧着的茶摆在桌子上,又从春尧手里接过空盘子下去了。
春尧看看锦秀又去看容华,“这是怎么了?”容华微微一笑,“锦秀说了,要我先多想想你和芮青,然后才是她呢。”春尧听得这话稍稍思量便明白这里面的意思,当下也红了脸,一跺脚,“少夫人和她打趣儿,做什么烧到奴婢身上。”容华笑了。
容华和春尧又说了会儿顽笑话,春尧这才低声道:“侯爷吩咐奴婢的奴婢都办好了。”容华点点头。
薛明睿要和薛明霭说话,这才回去原来的院子,容华道:“你就照侯爷说的办,让婆子看好了人,好让侯爷和三爷说话。”说着又嘱咐,“你们也尽可能离的远些。”
也就是沫让她们去打听侯爷和三爷都说些什么。春尧点点头应了。
薛二太太躺在床上看任静初捧了茶来,满意地点点头。任妈妈将茶接过来拿给二太太喝了一口。
二太太嘴唇苍白,眼窝铁青,经过简单地梳洗,勉强打起精神来。众人不敢将任静初闹着要回娘家的事说给二太太听,二太太对任静初便没有责难的意思,只是嘱咐道:“明霭……年纪轻……终究没…经过事……等我好了……我必然说他……这几日你……少不得要多照看着。”
任静初想到薛明霭的错处,眼睛又湿润了。
二太太接着道:“这事…不好说出去……特别是你娘家那边……明日也少说。”
原来是嘱咐她不要和娘家人提起薛明霭的事。大嫂过来的时候,她早已经原原本本说了清楚,这种事她不说,娘家如何知道她受了苦楚?难道要任着薛家随便怎么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