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的头向自己的怀里按了按,轻吻了下他额头,声音泛着嘶哑,眼睛迷糊的看不清路。
“我不是个什么...所以...也没指望你多爱我。”
“你知道我最大的梦想。。。就是以我之姓、冠你之名。”
可是,你怎么连个机会都不给我。你给所有人机会,却是偏偏不给我。
刚出去了一会,怎么就这样了。你怎么睡得这么安稳,你不是一向浅眠吗。
那么深的口子,怎么就不嫌疼。就那么讨厌我,所以,你就用了这么大的劲,也不怕把手腕给割断。
宝贝,你怎么就一动都不动,不是一向讨厌我碰你么。现在我抱着你,你怎么不睁眼看看我,然后再给我一个厌恶的眼神。
我突然,突然很怀念你那个厌恶的眼神。厌恶至极,嘲弄至极,冰冷至极。真是个宝贝呢。
那医院啊,怎么就那么远。
一滴泪蓦地掉下,落在沈罂扇子般的睫毛上,被打碎的四分五裂。
“全世界只有这么一个你...叫我怎能...不珍惜。”李千机的声音开始哽咽,拢紧怀里的人一咬牙,狠踩油门闯过红灯,差点和一辆货车相撞。
她将他紧紧束在怀里,迫切的渴望可以将自己的温暖渡给他。
沈罂,什么时候你才能听到我、看到我的全心全意。
或许再也没了机会了...
直到一个拐弯过后,医院的建筑标志才彻底显露出来。李千机将车停到楼外,就青着脸狠狠推开车门,抱着沈罂往里面冲去。
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看着她一身鲜血,怀抱着一个面色惨白的男子,背着那么重的悲伤和绝望。
突然记起华盛顿的那个雪夜,他小声的在身后问她:
我沉不沉。
整个世界都压在你身上,你说沉不沉。
那时,你怎么不应话,怎么就...不应话。
“医生,救他!快!救他!!”她惊慌失措,两眼发红,嗓子都破了音。
急救室里的一拨医生急忙冲出来,将人小心放在病床上直接小跑推进手术室。
怀里一空,像是完全松了一口气,浑身是血的李千机缓缓的,缓缓的蹲下身,满眼疲惫终是泪流满面。
原来要你的命,我始终做不到。不是不敢,是不忍心。
只是不知你厌恶我到这种地步,我的错,不该圈着你。
沈韩为了李文钲而死,我怎么会让你,再毁于我的手里。沈家终究不欠李家...
深深呼了口气,李千机揉了揉眉间,若不可闻的苦笑。
也罢,爱到妥协,到头来...还是无解。
再没有理由,找你再回一次头。我也该,把笼子打开,给你一条生路。
只要你能够从此快乐,无论今后是李允童,还是白亚浓,都,与我无关。
或许慢慢地,我也会学着放下了。不是我变了,是我真的无能为力了,我认输了,我折腾不动了。
只是,多么可惜,我努力了这么久,你的最开怀的笑,我终究...没有机会见到。
??
时间一秒一秒的消逝,地上积攒的烟头越来越多,直到手术室的灯由红转绿,李千机才扶着墙艰难的起身,原本一路积攒的精力和力气,早就在把沈罂交给医生之后的那一瞬间消失殆尽。
摇了摇头,再也没看一眼与她擦肩而过的推出的病床,她心神俱疲一步步离开,背影沧桑。有时侯,当坚持之苦大过放弃之痛,就是...该放手的时候了。
不能给你未来我还你现在
安静结束也是另一种对待
当眼泪流下来伤已超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