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太守家鸡犬不宁。
失窃的事还没有查出线索,一双儿女又做下丑事。
太守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能用娘家失势的夫人撒气。
他责怪夫人没把一双儿女教好,让他们做下如此丢脸之事。
夫人听了事情的经过,又惊又羞。
任凭太守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从头至尾只会哭。
太守嫌她哭得闹心,拎起她的衣领子,把她丢出了房间。
太守夫人又哭了一会,突然想起儿子的伤势,连忙奔到儿子房里。
又听府医说,儿子这辈子怕是都不能人道了,顿时有如天崩地裂一般,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就在这时,师爷回来了。
他见府中情形,就知道太守闹得不轻,一路小跑着去了书房。
“老爷。”他喊道。
“畜生,都是畜生!”太守抡起一把椅子就要摔。
师爷抢前一步,将他拦住,苦口婆心道:“老爷,再摔,府中可就没有用度之物了。”
太守顺势放下椅子,怒道:“那你说怎么办?”
师爷深吸一口气,回答道:“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大公子和二小姐的事调查清楚。老爷难道不觉得,此事十分蹊跷吗?”
“哪里蹊跷?”太守理直气壮地问,丝毫没有暴露智商的担忧。
师爷只好耐心解释道:“大公子和二小姐再没有分寸,也断然不会做下如此难堪之事,怕是遭人陷害。”
太守深觉有理。
只有遭人陷害,才能稍稍挽回些颜面。
“查!”他胖手一挥,说道。
“是!”师爷知道他是个不顶用的,得了令,便缓缓退出了书房。
他去到陈玉树的房中,打算看看他的身体状况如何。
没想到,刚一走近,就听见房里传来夫人的骂声和二小姐的求饶声。
师爷连忙赶了过去,就听夫人道:“你再怎么慌张,也不能对着你哥的命根子踢啊。现在你哥就要断子绝孙了,你满意了吧?”
话音落地,又是劈里啪啦的一顿巴掌声。
只听陈芝瑶哭道:“娘,你别打了,我当时真的没有看清,我以为是哪里来的野男人呢。谁知道我和哥为什么被关在了一起,这定然是有人陷害我们啊!”
师爷听了这话,隔着门道:“夫人,老爷让我来查案。”
片刻之后,门吱呀一声开了。
夫人满面泪痕地看着师爷,道:“郑师爷,你一定要替我儿子伸冤啊。”
说完,她掩面跑走了。
师爷轻叹一声,走入房中。
刚一进门,就见陈芝瑶红肿着一张脸,从地上爬起来。
而陈玉树则脸色铁青,恨不得杀人的样子。
只不过,他的伤势让他无法下床,只能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