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修听了林雪竹的话,温和地笑了。
笑着笑着,那笑容就变成了坏笑。
他低声说道:“夫人既知为夫不易,以后多疼疼为夫可好?”
林雪竹不确定他说的意思,是不是真是她理解的意思。
于是装傻道:“我还不够疼你吗?家里吃席,我颠颠的就给你送来了。你看看这样式,只比家里人多,不比家里人少的。”
元修低笑,却不打算放过她。
继续说道:“夫人隔了月余才来探望为夫一次,孤枕难眠,夫人难道就不考虑为夫的寂寞吗?”
林雪竹憋笑反驳道:“夫君骂谁呢,你孤枕难眠,难道我就有人陪着睡了?”
元修可不接她的话头,顺着她的话,另辟蹊径地说:“既然夫人与我都孤枕难眠,不如夫人搬到这里,咱们互相陪伴可好?”
林雪竹望着他眼中不舍的模样,心里也是一阵发软。
不过,她知道元修只是说说而已。
他们彼此都很了解对方,男女之情,永远不是他们生活中的唯一。
否则,元修何必在这里当管事,她又何必在飞云城忙忙碌碌?
林雪竹起身,上前,把元修的头搂在怀里。
伸手轻揉他的发顶,说道:“夫君,你我若是寻常夫妻,自可以从早到晚,互相陪伴到相看生厌。只可惜,我们不是。”
元修环住她的腰,将头往她怀里埋了埋,也只能无声叹息。
他本来对前路是无比坚定的,但自从爱上林雪竹,知道她心里期盼的生活并不如他所设计的那样之后,他便动摇了许多。
他时常想,如果他放弃了原本的设想,是不是就能与她自在惬意地过一生?
不过,他很快否定了这一想法。
只要还有人在针对他,他就无法自在惬意。
他和她的生活,始终是危机四伏的。
有时,人是不得不争,才能活下去。
那夜,元修对林雪竹极尽温柔缱绻。
两人直到快清晨了,才相拥而眠。
而元修的生物钟,不允许他睡太久。
时间到了,他便会醒来。
他一醒,林雪竹也跟着醒了。
“夫君,你要起来了?”她问。
元修应道:“我是管事,必须以身作则,夫人再睡一会吧。”
“算了,我回家以后再睡。”林雪竹开始起身穿衣服。
两人收拾齐整,元修便送林雪竹出山。
一路上,见过的所有征北军将士,都神色肃穆地与二人行礼。
元修直接把林雪竹送上了马车,嘱咐道:“回家之后,用竹哨给我传个信。”
虽然知道林雪竹不会有什么事,但他终究还是担心。
林雪竹笑道:“全北境的人,谁要是敢对我动手,那就是活腻歪了。”
不过,她还是把戴在脖子上的竹哨扯出来,对着元修晃了晃,表示她会如夫君所言,给他传信。
元修淡淡一笑,对林雪竹挥了挥手。